两人正闹着，就听见琥珀隔着门帘子喊了声“夫人”，道：“秋雨过来回话了。”</p>

秋雨正是琥珀派去慈源寺问平安符的人。</p>

十一娘忙撩了衣襟，忍不住瞪了徐令宜一眼。</p>

徐令宜见她面红如霞，一双杏眼水光粼粼地斜飞过来，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心中一荡，亲了亲她的面颊，这才转身避了出去。</p>

十一娘端起一旁用来给她漱口的凉白开水一饮而尽，觉得脸上不那么热了，这才叫了秋雨进来回话。</p>

“济宁师太说，秦姨娘知道夫人有喜，诚心诚意地求了一符平安符，济宁师太特意帮那符加了持，在符角用朱砂各画了一朵小小的莲花。倒不一定要挂在屋门口，就是放在荷包里或是压在枕头底下、供在菩萨面前也是一样的。”</p>

秋雨说着，琥珀已去拿了那符过来，角上果然用朱砂画了一朵小小的莲花。</p>

平安符本身没什么问题，这个十一娘意料之中，有些意外的是济宁师太的慎重。</p>

“秦姨娘为什么要夫人挂在屋门口啊！”打发了秋雨，琥珀拿着那符正反两面仔细地打量。</p>

“想表表心意吧！”十一娘不以为意，“要不然，这小小的一平安符被压在了枕头底下，谁知道是她求来的。”又笑着吩咐琥珀，“济宁师太既然说是她诚心求来的，那就拿到太夫人的佛堂里供了吧！”</p>

琥珀笑着应声而去。</p>

太子妃突然传旨让十一娘进宫。</p>

十一娘吃了一惊。</p>

一个孩子刚刚做完洗三，一个怀了身孕没多久……都不是见客的最佳时候。</p>

“没事！”徐令宜拍了拍十一娘的手，“宫里我会打招呼的。除非是见了皇上，其他的人不必行礼。”</p>

“要是见了皇上呢？”十一娘的手不由捂住了腹部。</p>

“你不会见到皇上的。”徐令宜笑容狡黠，“我到内务府送了帖子，要见皇上。”</p>

十一娘这才落下心来按品大妆，想着还好是春天，要是夏天，岂不把人给热死。</p>

芳姐儿和太子住在北五所的撷芳斋。内侍领着她从神武门进去，过顺贞门、承光门、福碧亭到撷芳斋。一路上遇到的全是低品阶的内侍和宫女，别说是行礼，就是上前搭话都不用。</p>

撷芳斋不大，坐北朝南，一屋两厢。屋外立着的内侍、宫女个个神色肃整，屋内收拾得干净整洁，供奉着时令鲜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点也看不出这是芳姐儿做月子的地方。</p>

见十一娘要给她行礼，靠在床头迎枕上的芳姐儿忙让一旁的女官扶了十一娘：“永平侯夫人如今正有身孕。”</p>

那女官见十一娘腰如柳枝还没有显怀，知道月份轻，不敢马虎，赶在十一娘蹲身之前将她扶了起来。</p>

“夫人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芳姐儿让内侍把赐给十一娘坐的锦杌放到自己的床边，又吩咐屋里服侍的，“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和永平侯夫人说。”</p>

内侍、宫女齐齐应“是”，鱼贯着退了下去，芳姐儿的眼泪就象雨珠似地落了下来。</p>

“舅母，我找您来，就是想和您说说话。”</p>

十一娘忙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那你别哭。你如今还在月子里头呢！”</p>

芳姐儿点了点头，接过帕子擦着眼角：“我也知道，就是忍不住。”</p>

“那就大哭一场好了！”十一娘就帮她掖了掖被子，“只是要记得，哭过了这一场，以后再也不要哭了。”</p>

芳姐儿微怔，然后眼角一红，扑到十一娘的怀里，伏在她肩头低声哭了起来。</p>

十一娘身子微僵。</p>

她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种亲昵而又信任的姿势依赖着她。</p>

良久，她的身体才渐渐松驰下来，手轻轻地拍着芳姐儿的背，像哄孩子似地安慰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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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有点晚，大家明天早上再看吧！</p>

O(∩_∩)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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