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去了外头，哪里就说得准？姑娘只有一个老太太依仗，将来老太太百年后，姑娘怎么办？”</p>

“三姑娘或许会永远为您撑腰，可万一哪一日三姑娘自顾不暇呢？若她进了宫，宫里头规矩更多，她便是想帮您只怕也难的。”</p>

温明若听了，久久没有说话。</p>

芒种虽是后来老太太派来伺候她的，但她是什么心，没人比温明若清楚。</p>

如若不然，一个下人，又如何会对主子说出这样掏心掏肺的话来。</p>

温明若拉她起来，轻轻点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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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的亲事很快定了下来。</p>

原本王家就是有意的，先派了媒人来打听，如今见徐家派了媒人去，一合计，就将这门亲事定下了。</p>

一开始好些人都在看笑话，毕竟徐慕父母皆不在世，只一个祖母并不顶用。</p>

何况徐家如今连个正经封号也没有，相当于普通人家。</p>

谁成想下聘那日，沈氏与徐由俭亲自出面，聘礼更是一样不少，把王家门外的那条街都堆满了，过路都是个麻烦。</p>

好事者一打听，才知道这只是一半，等到真正成亲那日，还有不少——这一部分还只是徐老太太给的。</p>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笑不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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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慕的亲事定下了，迎来的便是选秀了。</p>

那日一早，徐宁早早起来，也没刻意打扮，穿一件象牙白交领吉祥云纹短袄，底下一件暮山紫山茶蝴蝶马面，鞋子是与短袄同色桂花月兔绣花鞋，头发也挽得随意，只用珍珠排簪和山茶流苏玉簪做装饰。</p>

妆容更是只描了眉和涂了唇脂，朴素得丢在人群里都认不出来的。</p>

她去辞别徐老太太，才发现沈氏和徐由俭都在。</p>

徐由俭一见她那身打扮，就皱了皱眉，直言道：“宫里头群芳斗艳，你故意打扮得这般模样，只怕还没入宫就叫人比了下去。”</p>

徐宁对老太太福身一拜，闻言侧目将他一瞥，道：“父亲这么能说会道，想是比我有经验的，何不自己打扮了入宫去？说不定圣上瞧着新鲜，倒留下父亲了。”</p>

周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p>

徐由俭红了脸，甩袖道：“孽子……”</p>

“好了！”徐老太太侧目瞪了他一眼，“你闭嘴！”</p>

徐由俭立即噤声了。</p>

徐老太太这才又拉着徐宁的手，用力握着，开口时眼是红的，声音也是颤的：“我怕……我从来没这么怕过，比当初你三姑奶奶出嫁时还要怕的。宁丫头……”</p>

徐宁握住她的手，也很用力的握着：“没事的祖母，我还回来，我向您保证。”</p>

徐老太太摇着头，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p>

众人又来哄了一回，这才将人拉开。陈妈妈同霜降忙扶着了徐宁出去，一径出了角门，正要上马车，就见马车旁等着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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