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人精着呢，上回徐宁与裴衍大婚，她见王家不仅送了礼，王夫人还亲自到场恭贺。</p>

没过几日老太太就设了宴席，请王家母女过来说话，维系着感情。</p>

不至于让王家觉着，徐慕远赴，不在京城，两家感情就淡了。</p>

至于徐停——徐老太太暗暗看着温明若，知道这事儿是成不了，便只能另做打算。</p>

*果然，还没过午，门房处就有人来回，道是长随送了东西过来。</p>

徐宁打发了叨叨将东西送回秋暝山居，她又悄悄叫来陈妈妈，让她帮忙去叶家，给叶朝带句话。</p>

再晚些，裴衍就被长随送到了徐家来，半路碰着徐停，二人便一道回来的，还商议着一会儿同去给徐老太太请安。</p>

徐停回了凌寒居去换衣裳，裴衍被领着去了秋暝山居。</p>

徐宁大约是一早就得了消息，正在门口等他，见他进来，又让人备了水洗手洗脸换衣裳。</p>

这原是在裴家做惯了的事，但裴衍却感觉到一丝稀奇，从进秋暝山居见着徐宁开始，他神情就格外柔和，目光始终粘在徐宁身上。</p>

她人在哪儿，他目光必然就在那儿。</p>

等徐宁察觉，回头看过去，他又装得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去。</p>

“今日有好事发生？”徐宁见他这般，也未往自己身上想过，还当是吏部发生了什么，他正求夸奖。</p>

裴衍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p>

徐宁又问道：“那你怎么一脸……这样的表情？”</p>

她手指压着眼尾，试图在脸上拉出一个，眼睛在笑，脸没有在笑的表情来。</p>

裴衍表情木了一下，拒不承认自己现在是她比出来的那个丑样子：“我不是。”</p>

他不说，徐宁也不追问，反正在她眼里，裴衍一直是莫名其妙的。</p>

“你可要先去见见我父亲和太太？”徐宁将换下来的朝服叠起来，交给了叨叨，“这套明儿不穿，让底下人分开来洗，仔细些。”</p>

叨叨答应一声，就下去了。在她们说话时，裴衍目光看去，见案后书架上，大剌剌摆着的是一水的《论语》、《孟子》……等等。</p>

“原是要去的，让长随提前问过了，那边说让我随意，不必折腾过去。”裴衍眼睛疼了一下，收回视线来，落在案几上。</p>

案上摊开两本书，他眼神很好，一眼就看见上头有一副穴位图。</p>

裴衍走过去看了一眼，少见的发现，封皮和书里的内容都是一致，没有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事。</p>

他稀奇问道：“怎看起医书来了？”</p>

他问完，并未第一时间就听见回答。</p>

等他侧目看了过去，就见徐宁背对着他停顿许久，方道：“闲着无事，随意翻翻……想着看一看，学个本事，将来家里人若是出了要紧事，我也能急时帮忙看看，免得一时半会儿请不来大夫，耽搁了。”</p>

裴衍一听，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将书都放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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