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霄手下意识的放在腰间的佩剑上：“前辈，还望您自持身份！”</p>

沈琉衣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是跟你们学的呀，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一直在学，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那就是学到什么，就回敬他们什么。”</p>

“至于人言可畏，只有你们才在乎。”</p>

“蝼蚁之言，何必在意？”沈琉衣站了起来，缓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令周围的空间似乎都为之震颤。</p>

强烈的杀伐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直逼余霄，她甚至还没有出手，光是靠近就让余霄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p>

在沈琉衣面前，余霄竟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放在剑柄上的手在轻微的发着抖，心中更是惊骇万分。</p>

“你……你究竟是谁？”余霄艰难地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据我所知的高手中，并没有你这号人物。”</p>

沈琉衣：“你知道呀。”</p>

冷冽的话语缓缓传入耳膜，沈琉衣的声音很好听，但却透露着彻骨的寒意，她现在似乎只是随口说一句话就能给别人造成极大的压力，这种感觉，令余霄很陌生。</p>

他从未接触过比沈琉衣更加可怕的敌人，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不仅仅是心灵上的恐惧，就连功法都有被克制的迹象。</p>

不是那种在威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无能为力，是还没有动手，就知道一定会输的感觉。</p>

——你知道呀。</p>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p>

他听都没有听过！</p>

余霄咬了咬牙关，但语气明显已经软和了下来：“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早知您与真人是朋友，清照古宗自然是以上宾之礼对待。”</p>

沈琉衣却不给他自欺欺人的机会：“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真的一点也猜不出来吗？”</p>

“......”余霄狠狠的闭上眼睛：“还请前辈看在真人的面子上，别跟晚辈一般见识。”</p>

沈琉衣一指桌子上熄灭的那盏命灯：“你看君清逸怎么死的就知道我会不会给这个面子了。”</p>

“......”</p>

“君清逸已经死了，柳倾也被真人所杀。”余霄觉得，净月真人就算再怎么在乎沈琉衣，徒弟都杀了，沈琉衣总该给点面子吧。</p>

“而且......”余霄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将他认为最具震慑力的威胁说了出来：“您也不想落得个以大欺小的骂名吧？”</p>

沈琉衣还是弟子时自然可以不在乎名声随心所欲，但余霄就不信她现在还不在乎。</p>

沈琉衣：“以大欺小当然是骂名，看君清逸就知道。”</p>

余霄：“......”</p>

“只是——”沈琉衣突然拖长了尾调，把余霄紧绷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p>

她抬起眼帘，露出血红的眸子，戏谑的注视着余霄，语气略有疑惑：“祖宗收拾孙子总该是天经地义的吧，谁敢说一句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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