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非得征得老头儿同意，才肯说。</p>

老头儿只好示意她说。</p>

“人家刀家老老实实选了蛊术，繁荣昌盛数万年，你们先祖选了灵魂永存，结果给你们干灭族了，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p>

姜缈叭叭数落道：“这种能力最大的弊端是啥，你们居然都想不到？”</p>

老头儿沉默了。</p>

怎么没想过？</p>

这种能力导致他们不能如刀家一样，不与外族通婚就能正常地繁衍，爹转世成了儿子也就罢了，但孙子总不能跟自己奶奶做夫妻吧？</p>

最重要的原因还有一点，他们恢复记忆后，还会爱着前世的爱人，却又总是错过。</p>

而与外族女子生下来的孩子，就不再是纯粹的古樱族人，继承不了天神赋予他们的能力。</p>

基于这个原因，能不能娶妻生子便也不那么重要了。</p>

但光凭这点，还不足以让他们灭族，主要还是当年与古樱树妖的那场大战，几乎死了九成族人。</p>

沉默片刻，老头儿低声道：</p>

“白染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后来每次转生，我都没有再娶妻。”</p>

嚯，还是个情种！</p>

可惜人家有红毛儿了。</p>

姜缈好奇地问道：“你知道她还……活着？”</p>

算活着吧，除了不能吃东西。</p>

其它跟正常人还有没有不一样，姜缈没当过僵尸，不知道。</p>

闻言，老头儿面上竟浮起一抹淡淡的温柔之色。</p>

“她很幸运，也很不幸，机缘巧合下竟成了不腐之身，是我亲手放她出去的。”</p>

姜缈更好奇了，“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能变成僵尸，跟我分享一下经验呗，我打算换个物种。”</p>

老头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p>

想起白染竹跟她说的奇遇，姜缈若有所思。</p>

莫非是跟她误入古樱树妖的大本营有关？</p>

好奇归好奇，姜缈还是不打算去探个究竟。</p>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她的大麻烦就与古樱树妖有关。</p>

强烈到比当初直觉自己要养三个美丽废物的直觉还强烈。</p>

见老头儿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姜缈凑过去，瞅着人家问道：</p>

“你还喜欢她？”</p>

老头儿怔怔地望向洞口越来越昏暗的光，低声道：“她不喜欢我，虽然她没说过，但我知道。”</p>

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p>

“唉……”</p>

姜缈长长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喝两杯不回魂，别人用碗你用盆，喝点？”</p>

说着，从包包里摸出一大坛子酒来。</p>

“我用碗你用盆，喝完我就是你族人。”</p>

不带这么诱惑的。</p>

老头儿盯着她，“当真，喝完你就是我的族人？”</p>

姜缈手指夹着金箔晃了晃，“学会你母语，变成你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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