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还没从惊愕里反应过来，就被敲了一棍子，他的身子摇晃了下，整个人软倒。</p>

“阿正！”老人惊呼。</p>

检查了一下，发现阿正脑袋没破，她松了口气。</p>

紧接着埋怨青年：“你怎么能打阿正……”</p>

被青年恶狠狠踢了一脚。</p>

“啰嗦什么？我们已经约了时间，晚了他不买，你给我一万啊？”</p>

青年说着背起阿正就要走，裤腿又被老人拉住了。</p>

“阿东……”</p>

“老货，你再拉，你死了看谁给你守灵。”</p>

老人怔了怔，抓着他裤腿的手缓缓松开。</p>

“可，可是他们买阿正……会对他好吗？”</p>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他是扫把星，早死早托生。”</p>

老人的手落了下来，不再阻拦，而是嘤嘤抱着膝盖开始哭了起来。</p>

“我可怜的阿正啊……”</p>

苏尘抬头望着星空。</p>

大年初一，天上的新月只一线，像极了老人对孙子的爱。</p>

他轻叹了口气，看着青年从院子里出去，背着阿正走入夜色里，张鸣带人悄悄跟上，这才从墙头跃下。</p>

买阿正的人被张鸣他们逮了个正着。</p>

阿正再度醒来时，已经在岭头镇的派出所里。</p>

看到老人急匆匆赶来时，他三两步扑上去：“奶奶……”</p>

却被老人推开了，后者焦急地问：“我家阿东呢？阿东呢？”</p>

民警公事公办：“于素琴，你儿子涉嫌拐卖儿童……”</p>

老人摇头：“没有，他没有，阿正是他亲儿子，警察同志，我儿子没犯罪，没有……”</p>

民警冷着脸：“犯没犯罪，我们比你懂，现在只是通知你……”</p>

老人怔了怔，身子踉跄了下，坐倒在地上，很快泪眼朦胧。</p>

阿正小心翼翼上前。</p>

“奶奶……”</p>

老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抓住阿正的小手。</p>

“奶奶，我……”阿正刚想指着疼痛的脑袋诉说委屈，就被老人的厉喝打断。</p>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报警的？你个扫把星，你个不孝的，你怎么能让他们抓你爸？”</p>

阿正愣住，呆呆地任由老人摇晃着那瘦小的身子。</p>

许久，他才小声解释：“奶奶，我，我不是扫把星，我没有……”</p>

“是你，是你！”</p>

“不是你还能是谁？”</p>

“你果然是个扫把星，早知道我就不该养着你，我就该把你浸井里……”</p>

张鸣听不下去了，上前将阿正抱了过来。</p>

“别听你奶奶的，她现在心情不太好……”</p>

即便张鸣捂住了阿正的耳朵，六七岁的孩子身子却猛地一颤，眼里满是无措。</p>

苏尘叹了口气，走了进去。</p>

“大师？”张鸣好奇，“您怎么……”</p>

苏尘冲他笑笑，朝阿正伸出手：“要跟我走吗？”</p>

阿正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看着老人，很快咬牙摇头。</p>

“不要，我要陪奶奶……”</p>

苏尘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看着道力涌入，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好。”</p>

见他说两句就转身离开，张鸣皱眉挠了挠头：“不是，大师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呢？”</p>

时间不允许他浪费在岭头镇这边，很快张鸣就带着人去城里，至于阿正和老人，则由民警送回家。</p>

只是等民警一走，阿正就被老人推出了门。</p>

“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