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代表的是邪恶的一面，而另一个代表是善良的一面，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p>

他反问道：“还是说，你觉得消灭掉了另一个，剩下的你，还能代表一个完整的许诺吗？”</p>

“为什么不能？”圆形小诺攥紧了拳头，忿忿不平道：“总不能因为她才是善良的，就要抹杀我的存在吧？”</p>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人有善良的一面，也该要有邪恶的一面。这世上的坏人太多，毫无防备的善良并不可取，人类的善良必须要有韧性，保证自己能不受别人欺负，还能适当地帮助他人。”</p>

周子寒神色坚定，“同理，邪恶也要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在不去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你可以多为自己打算打算。”</p>

“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到头来还不是要牺牲我。”圆形小诺脸皮有些挂不住，暗暗有些恼怒，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p>

“不是牺牲你，你本来就是一部分的小诺。”</p>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大道理。”她捂住双耳，背过身去：“如果时空修订者找的是你，我不信你还能这么悠哉悠哉和我讲话。”</p>

“估计你会和我一样不择手段，势必要杀掉一个让你自己活下来。”</p>

周子寒说道：“或许吧。但是我觉得，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反过来来劝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只有真正的好朋友才会提醒，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p>

饶是这样说，圆形小诺心里还是不得劲儿。她不肯退让一步，只是因为这一步，失去的是她的生命。</p>

毕竟，她和方形小诺融合为一体，她就不再有自我的思想。</p>

“而且，你怎么证明一件事。”</p>

周子寒的脸庞隐没在阴影里，话音一转：“那就是，你真的把另一个干掉了，现在你姐姐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p>

圆形小诺神色有些挣扎，那宛若琉璃般浅色的眸子望向他，小嘴巴却闭得紧紧的。</p>

“你不要忘记了，你就是你姐姐的过去。姐姐要是只剩下邪恶的一面，她的人生也会有很大的改动。”</p>

周子寒站了起来，一步步慢慢走近她，直到她退无可退。</p>

随着他的距离的拉近，圆形小诺只能跟着一步步往后退，当她的脚后跟抵在墙面时，她终于没有可进退的空间了。</p>

周子寒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她偏了偏头，颇有些不自在：“你、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近？”</p>

“我是想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周子寒握住她的手，力道缓缓收紧，温和道：“不要害怕。”</p>

他一句一句地重复道：“我会陪在你身边的。”</p>

既是向她保证，也是在告诉自己，要保护好小诺妹妹。</p>

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扑上前抱住了周子寒，眼里有些动容：“子寒哥哥。”</p>

“我在。”</p>

“子寒哥哥。”</p>

“别怕，我在。”</p>

“子寒哥哥。”</p>

圆形小诺一遍遍地喊着，周子寒就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极为耐心：“有什么困难的事情，我们一起解决。还有哥哥姐姐，他们也会保护好你。”</p>

她探出脑袋，“我有一个要求。”</p>

“你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