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一阵紧锣密鼓的检查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p>

皇帝他，不能人道了。</p>

当太医们用隐晦的措辞向皇后陈述了这个结论之后，皇后脸上的神情先是平静了一瞬，继而，才挤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以及几滴要落不落的眼泪。</p>

皇帝服了安神药以后，糊里糊涂睡着了。</p>

几位太医聚在一起，斟酌了一个方子，打算给皇帝修复一下。</p>

等他们走了，皇后便一人坐在皇帝榻边，望着皇帝睡梦中仍皱起的眉头，脸色麻木。</p>

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p>

喜的是，她煎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p>

忧的是，从此以后生子无望了。</p>

皇后心情复杂，胡思乱想了好半天，突然发现，皇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p>

“朕怎么了？”皇帝冷冷发问。</p>

他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似乎不听使唤了。</p>

见皇后不语，他伸出手，死死抓住皇后的手腕。</p>

皇后吃痛，露出受不了的神色，皇帝却更加用力。</p>

“说，朕怎么了？”皇帝的语气近乎于嘶吼。</p>

“皇上你不能人道了。”皇后索性告诉他真正的答案。</p>

皇帝的手骤然松开了。</p>

他不能相信，他怎么就不能人道了？</p>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从此以后，他都不会有嫡子了？</p>

不，他可以的。</p>

后宫哪位妃嫔有儿子，他就把谁立为皇后。</p>

这样，那位妃嫔的儿子就是嫡子了。</p>

皇后只觉得皇帝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忍不住起身，后退了几步。</p>

“都是你，都是你啊！”皇帝失神地低喃着。</p>

他尝试着想坐起来，终究是一个脱力，倒在了榻上。</p>

“庞公公，快来伺候皇上。”皇后不想在寝殿里呆下去了，喊了庞公公进来，自己就躲去了偏殿。</p>

而此时，兖王府的熊熊大火刚被熄灭。</p>

火场里，扒出了五具烧焦的尸体。</p>

消息报到宫里，就被拦了下来。</p>

虽然不知道皇帝发生了什么，但见庞公公凝重的神色，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触皇帝的霉头。</p>

消息传到襄王府的时候，林雪竹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带着陆氏、魏红儿和荆岚，正要趁夜跑路。</p>

她的嗅觉是敏感而正确的。</p>

此时，发疯的皇帝已经彻底抛却了脸面和伪装，打算直接让人将她和小世子暗杀掉。</p>

林雪竹带着一家人，来到城东的财神庙。</p>

那里是密道在京城中的出口，另外一端连接着城外。</p>

全公公已经带着马车，等在城外了。</p>

守门的护卫虽然对林雪竹出城一事严防死守，但却不会阻挡全公公。</p>

幸好是深夜，她们很快就经由密道出了城，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阻碍。</p>

只是她们不知道，她们刚离开不久，几个杀手就潜入襄王府，准备对林雪竹母子下手。</p>

然而，杀手们找了一圈，却只有一府的下人尚在呼呼大睡。</p>

几间主人的寝殿里，皆是空空如也。</p>

杀手们回到皇宫复命之时，林雪竹等人已经坐上了南去的马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