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急坏了，站在大臣的队伍里，使劲给王光正使眼色。</p>

王光正恍惚了片刻，好不容易目光一斜，看到了他的顶头上司。</p>

他也想解释，可是解释什么呢？</p>

闻大喷子措辞虽然夸张，但是所述皆为事实。</p>

王光正慌乱之中，下跪道：“微臣恳请皇上恕罪。”</p>

大理寺卿眼睛一闭：得，这货认罪了，彻底没救了。</p>

王光正跪的结结实实，目光都不敢乱看的。</p>

那直不起腰的样子，像是驮着石碑的王八。</p>

元修沉默了好半天，才慢悠悠道：“既然闻爱卿参了王光正，这件事就交给御史台去查吧。”</p>

话虽这样说，但朝臣们已经从皇上对两人不同的称呼里，察觉出了圣意。</p>

王光正要凉。</p>

御史台接了这个活，并表示会认真查。</p>

这天，王光正是哆哆嗦嗦回的家。</p>

迎接他的，是他的爱妾柳姨娘。</p>

柳姨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p>

受宠多年，让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正室的派头。</p>

“老爷回来啦。”柳姨娘笑着迎了上去。</p>

王光正失魂落魄，似乎都没有察觉她的存在，眼神直勾勾地进了屋。</p>

柳姨娘察觉到不对，连忙问：“老爷，是不是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p>

“王雅君那丫头呢？”王光正仿佛刚回过神来，愣头愣脑地问。</p>

柳姨娘心里咯噔一声。</p>

昨儿她罚王雅君去府外站规矩，一时忘了，等晚上派人去叫的时候，就发现人没了。</p>

幸好老爷没问，她只当无事发生，暗暗派人去寻。</p>

没成想，寻了一夜，也没找到人。</p>

这会，听见老爷问起，她倒是也不着急。</p>

笑眯眯地说：“姑娘昨晚上出府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已经派人出去寻了。”</p>

大姑娘家一夜未归，传扬出去，可没什么好话听。</p>

要是人活着，一盆脏水泼上去，保准叫她身败名裂。</p>

要是人死了，倒也无所谓，死无对证，连解释都不用了。</p>

柳姨娘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不严重。</p>

未成想，她话音刚落，就被王光正赏了一个大耳光。</p>

柳姨娘委屈巴巴，正要出声，王光正的拳头却一拳一拳落在她身上。</p>

“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啊，柳儿啊！”</p>

柳姨娘忍着疼，娇里娇气地嚷。</p>

王光正的拳头更用力了，嘴里不解气地吼着，“都怪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看不上她，在府里尽管打骂，为何要把她赶出府去？你知不知道街上有人？你做事就一点都不顾我的颜面？你知道她在街上遇见谁了吗？你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祸？咱们王家，就要折在你的手里了！”</p>

柳姨娘本来被打得也冒了火，但听了这些话，忍不住心虚了起来。</p>

她一边往门口爬，一边哭唧唧地问：“老爷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这是要打死妾身吗？”</p>

“好好说？我他娘的杀了你！”王光正说着，随手抓了个花瓶，就打算往柳姨娘头上砸。</p>

“杀人啦！”柳姨娘吓得发出猪叫。</p>

这一声求救，惊醒了王光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