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教的?还不都是被逼出来的!”林菲用力挤出战士腿上的脓血,咬牙切齿的说,“他叔叔叫宋老财给杀了,活剥人皮!他能不恨吗?”</p>
翁绣梅不可置信的说:“他叔叔就是那个,那个秦共……产党?”差点说出匪字,幸得改口。</p>
“嗯,”林菲点点头,处理下一个伤员去了,留下翁绣梅在这里替伤员缠绷带。</p>
翁绣梅一边缠一边忍不住念叨:“唉,太惨了,听说绑在树上一天一夜才断气哪!”</p>
伤员听了她的话忍不住问:“你们说的排长是谁?”</p>
翁绣梅努了一下嘴说:“努,就是那个。”</p>
伤员惊讶的说:“可他太小了!怎么能当排长?”</p>
其实翁绣梅也觉得秦飞小了点儿,可在“外人”面前,她自然得力挺自家人:“小?你要有他那能耐,你也当排长!”</p>
“我……那他有啥能耐?”伤员直觉怀疑救命恩人是不对的,可是能听这么漂亮的女同志温言慢语,不恰当也想继续聊。</p>
他也不是懂得撩妹那点事儿,只是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狂风暴雨后的阳光实在不易。</p>
翁绣梅就有点显摆的味道了:“我们排长厉害着呢,跑去报仇被抓住毒打了一顿,嘴巴都被缝上了还能逃脱,还砍死了四个人!”“是厉害,什么时候的事?”</p>
“就是上个月啊,排长带部队回去杀宋老财报仇,我们几个就是那会儿参加红军的。”</p>
“哦,那你们排长和我们以前的老班长可真有点像,可惜老班长牺牲了。”</p>
“他是哪里的?”</p>
“瑞金……”</p>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倒是也在无形中拉近了两支队伍的距离。</p>
一共有九个伤员,除去周保国嘴里“情况危急”中的一个撑不住死了外,其余八个都得当妥善处理。</p>
在彻底进行清洗、包扎,又补充过食物和水后,有四个能勉强撑着自己走,其余四个只能躺在担架上。</p>
担架是就地取材做的,上面垫上棉絮和毛毡,看起来档次还蛮高的。只是这样一来,再化妆成商队就没有人相信了,没有哪个商队会带这么多伤员,还都是枪伤!</p>
秦飞也不想自己的命运老是掌握在别人的疏忽上,于是就改变策略。</p>
虽然走的还是化装的路子,但装的已不再是待宰的“肥羊”,而是“本地人”——黔军。</p>
李军一边套上黔军的衣服,一边发牢骚:“难看死了,什么时候才能穿咱们红军自己的衣服?藏头露尾的,哪里是咱革命人的风格?”</p>
王三平鄙夷的说:“那就要看你是想穿得‘漂漂亮亮’的死在敌人枪下,还是想‘藏头露尾’的找到大部队了。”</p>
李军被王三平噎得答不上话来,瞪了他一眼,扎紧皮带擦枪去了。</p>
装成黔军也就这点儿好,随时可以把最爱的枪背在身上,想什么时候擦就什么时候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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