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进京那年，姜御史送了我一对金环，那是我这辈子第一个金饰，日日戴在头上。”</p>

薛成琰紧跟着问：“后来呢？我从未见你戴过。”</p>

“后来姜如珍栽赃我时，嫡母将我拖去教训，金环掉在草地上不见了。”她的声音淡去了。</p>

薛成琰听得不动，胸口微微的发疼，还以为后面太难以启齿，她说不下去了，许久之后仍未听到动静。</p>

低头细细一看，却见她是朦朦胧胧睡着了。</p>

说着这样的事，她却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除了一开始掉下的那几滴眼泪，她又将一切都自己扛了起来。</p>

薛成琰没有惊动她，等感受到她几乎睡熟了，才轻轻把她抱起来，抱到榻上。</p>

姜琮月轻轻呢喃着：“嫁给李延德也并非不是好事。”</p>

薛成琰俯着身，浑身一僵，听见自己状若不在意一般随口问：“为什么？”</p>

为她擦着手掖着被子的手却动作僵硬迟缓。而后却听见，姜琮月轻轻说：“不嫁给他，就遇不到薛成琰了……”</p>

他的动作停下来。</p>

许久后，灯都燃灭了，他才将头伏在榻边，靠着她的手。</p>

声音干涩：“其实不是的。”</p>

许久后也没得到回应，他说：“其实我早就看见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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