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是当真把皇后当姐妹的。她与皇后相处十几年，哪里不了解她的性格，如非被逼到了绝处，断不会如此果断了结。</p>

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值得皇后如此报复自己，她唯一能错的，就只有亦昶。</p>

陈贵妃目光冷静，颤巍巍说：“谢锦屏栽赃皇后的事，不会是你做的吧？”</p>

大皇子的双手颤抖，逐渐攥握成拳，嘴抿成线，几乎带着他二十年的咬牙切齿：“母妃何必问我这些，我们是母子，最应当齐心的。”</p>

陈贵妃却摇着头，冰冷地往后退了一步。</p>

她已经拼凑着想明白了，栽赃皇后，那推二公主落水这事八成也跟他有关系。他要脱罪，还要借刀杀人。</p>

皇后如此恨自己，都是被儿子牵连的。</p>

陈贵妃闭上眼叹气：“你出去吧，这个罚，我认了。”</p>

大皇子眼瞳一缩，还要开口，陈贵妃已说：“你还不明白吗？皇后为的就是断绝我做皇后的机会，不管你能不能证明我无关，朝臣都不会允许我清清白白封后的。”</p>

“我会自己去请罪。”她慢慢道，却很清醒，“凶手不能是我，也不能是皇后，只看我的诚心，能不能打动陛下了。”</p>

陈贵妃往里走了，大皇子还僵硬地站在原地，伸着的手似乎还在想去拉她。</p>

可那衣裙便这样错开了，像小时候他被送出宫去想捉住母亲的衣角，也是这样抓不得，门就已经关上了。</p>

陈贵妃的女官是唯独一个守在这里的人，面上也落下了泪。</p>

“大殿下，请回吧。”</p>

他沉默半晌：“母妃会如何请罪。”</p>

女官说：“您不用管，为儿子承担后果是母亲应当的。”</p>

大皇子浑身绷紧，似乎难以理解，更不愿意接受陈贵妃的举动。明明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陈贵妃登上更高位，为什么如今反倒要陈贵妃为他去请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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