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若不是皇上赐这桩婚，她这辈子都别想摸到将军府的门槛。</p>

一旁喝酒的楚宁风似乎听到她的话，斜乜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淡淡笑意。</p>

卫姝佯装没看见。</p>

“也是。”太夫人像是有些困了，连打两个哈欠，眯着眼睛疲倦地说，“再早些，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存在……”</p>

话音还没落，卫姝便看见她耷拉着眼皮，就要睡过去了。</p>

“宋妈妈。”卫姝叫来不远处站着听差的宋妈妈，“娘像是有些困了，麻烦你跟我一起扶她回房去歇息吧。”</p>

二夫人一听，就要起身来扶，被卫姝按住手：“二弟妹今晚就好好休息，家里的事别管了。”</p>

“那就多谢大嫂了。”二夫人心中感激。</p>

“怎么了？”楚宁风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p>

“没事。”</p>

卫姝朝他扬唇轻笑：“娘累了，我扶她进去歇息，你们继续聊，别管了。”</p>

其余两个人喝的有些多，都没注意卫姝与太夫人下桌走了。卫姝与宋妈妈将太夫人送回房间，扶着她坐到床上，先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才小心的扶着她躺下。</p>

丫鬟玉脂去绞了帕子来，卫姝从她手里接过，自己坐在床沿边给太夫人擦脸。</p>

她动作很轻柔，十分仔细的擦完以后，才看见太夫人头上还插着首饰。</p>

卫姝怕她晚上睡着了再咯到头皮，正要伸手去拔下来时，就看见太夫人突然缓缓睁开了眼。</p>

卫姝心中微惊，忙轻声问：“是不是我碰疼您了？”</p>

“没有……”太夫人嗓音略微哽咽，仔细看看，还能发现她眼圈也泛着红。</p>

卫姝以为是她还舍不得二夫人一家走呢，刚要劝慰，就听见太夫人说：</p>

“过去……是我对不住你。”她抓着卫姝的手，哽声说。“娘……”卫姝一时愣住，“您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p>

太夫人一直都对她很好，何来对不起之说？</p>

“今晚兰芝说那话时，我才突然想起来，当初你刚嫁进将军府，我对你的态度很差。”</p>

兰芝是二夫人的名字。</p>

太夫人许是喝醉了，又或许是没醉，总之她现在说这些话时，是十分清醒的。</p>

这样一把年纪的人了，却还要向自己的儿媳道歉，传出去多丢人啊。</p>

但卫姝明白，这也是太夫人将她放在心里的表现，否则，过去那些事她大可以就当做过去了，卫姝更不会提。</p>

“都过去了。”卫姝双手将太夫人的手握住，她轻轻笑了笑，十分坦然，“我明白您当初心里是觉得不甘心，所以才那么对我，但是换了我，我也做的不会比您好。再说了，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过去那些事，娘以后就不要提了，好不好？”</p>

卫姝的大气与善良，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一刻，太夫人却十分羞愧。</p>

卫姝明明这么好，她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卫姝配不上楚宁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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