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只会站在原地看他走的越来越远。</p>

她甚至现在就有了一种，自己已经逐渐苍老的感觉。</p>

“你如果想多住两年，也是可以的。”楚宁风倒是有些不太忍心了。</p>

“就过完年吧。”谦哥儿笑了笑，眼睛悄悄红了。</p>

卫姝长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擦眼泪。</p>

“是个好样的。”楚宁风捏捏他的肩膀，语气十分骄傲自豪。</p>

怀里的朗哥儿又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卫姝猜测是饿了，便将孩子递给奶娘，让她去喂奶了。</p>

恰好赵妈妈端着糕点进来，瞥见卫姝红红的眼眶，又察觉屋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她的呼吸略微紧了一下，还没说话，就听得楚宁风道：</p>

“去吃点心吧。”</p>

谦哥儿从他身上下来，原是想跟着赵妈妈一起走的，却被卫姝叫住。</p>

“就在这里吃吧。”她红着眼睛笑了笑，说，“正好我也很久没吃了，我陪着你一起吃点。”方才说了那些事，谦哥儿的心中恐怕正难受着，此时多好吃的东西都没味了。</p>

不如陪着他一起，还能好些。</p>

母子俩有说有笑的将那碟点心吃完，再看谦哥儿的脸色，瞧着是要好些了。</p>

楚宁风递了杯茶给卫姝：“一会儿晚膳还吃得下吗？”</p>

“两块点心而已，等晚膳前肚子早空了。”卫姝笑道。</p>

“娘，小云楼的点心真好吃。”谦哥儿摸摸餍足的肚子，如是说道。</p>

“你若喜欢，明儿我再差人给你去买。”楚宁风说道。</p>

以他的名号，哪怕是小云楼卖光了，恐怕都要让师傅再做一些出来。</p>

这要是换以前，卫姝或许会说他娇惯孩子，但今天她却没有说什么。“还是过段日子再吃吧。”谦哥儿倒是很懂事，“再好吃的东西，连吃几天也是会腻的。”</p>

楚宁风笑着摸摸他的头：“倒还给我上起课来了。”</p>

谦哥儿嘻嘻笑了两声。</p>

晚膳时大家都去了清波堂陪着太夫人一起。</p>

卫姝尚在月子里，出不了门，便在自己房里吃。</p>

厨房给她准备的饭菜很丰盛，全都是对她身子有益的。</p>

卫姝吃完了饭，又下床走了一会儿。</p>

舒姐儿跟朗哥儿还在睡着，卫姝怕吵醒他们，走了一会儿也上床躺着了。</p>

原是闲得无聊想看看书的，不知怎么的想起来床头的柜子里放着许多卫娥从前写给她的信，她翻出来看了看。那些信纸上仿佛还残存着卫娥写字时留下的淡淡胭脂味。</p>

卫姝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写这些信时，脸上是什么表情。</p>

一定是在傻笑吧。</p>

卫姝的眼睛微微一酸，她用手指轻轻描着那些簪花小字。</p>

卫娥的字写得其实比她还要漂亮，秀气精致，跟她的性格很像。</p>

只是想到从今往后，都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卫姝心中就难受的像是空缺了一处。</p>

赵妈妈一直陪着卫姝的，见她这幅神情，知道她是想起了卫娥，想要劝两句，却最终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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