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还要给她挑一对儿鎏金耳坠，卫姝却指了另外一对儿稍显低调的垂珠耳坠：“戴这个吧。”</p>

绿萝便拿起来给她仔细戴上。</p>

外面天还未亮，卫姝便已经出了门。</p>

院里还在掌灯，丫鬟小厮们却早已忙碌起来。</p>

凌烟阁尤其热闹，二夫人来的比卫姝还要早，她进屋时，楚宁笙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婆子在她脸上涂涂抹抹。</p>

出嫁这日脸上的妆尤其浓厚，原本长什么样都被盖过去了。</p>

也就是楚宁笙底子好，上了那么厚的妆容还能看清原本模样。</p>

“大嫂来了。”二夫人瞧见她进来，笑着迎过来，“大嫂今日打扮的真漂亮。”</p>

“新娘子还在呢，可别对我说这话。”卫姝笑道。</p>

她走到楚宁笙的身后，透过镜子看见她的面容，许是还有些紧张，她的表情不太自然。</p>

但是看到卫姝时，还是勉强笑了一下：“大嫂。”</p>

“怎么这幅表情？”卫姝笑着捏捏她的肩膀，甚至都能感觉到她浑身是僵硬的，“放松些。”</p>

“我紧张。”楚宁笙深吸了一口气。“谁出嫁都紧张。”二夫人笑说，“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也成。”</p>

等到了谭家，怕是会忙得没机会吃，这一天饿下来人怎么受得了。</p>

“我没胃口。”</p>

楚宁笙挺直了背脊，不太敢动。</p>

“那就忍忍也行。”卫姝安慰她说，“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出不得差错。”</p>

她的嗓音温温柔柔的，好似一阵清风拂过楚宁笙的心尖，仿佛真的将原本烦躁的心都抚平了不少。</p>

妆娘动作还算麻利，天亮之前便画好了全妆，剩下梳头就交给卫姝了。</p>

她自然是不会盘头，她要做的只不过是说几句吉祥话而已。</p>

卫姝从丫鬟手中接过梳子。楚宁笙又黑又直的长发就披在脑后，垂在腰间，犹如瀑布一般柔顺。</p>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卫姝轻轻柔柔的说着话，手中动作随着每一句话的落下，都缓缓从楚宁笙的发间穿过。</p>

“三梳儿孙满地。”</p>

外面天已大亮，丫鬟们将屋里烛火扯下，明艳的晨曦自窗杦洒入，落在楚宁笙的面上，映照的她姣好的面容，白里透红，眉目灿若明星。</p>

二夫人在她们身边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颇有感触。</p>

毕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的人，忽然要嫁出去了，心中还是不舍的。</p>

楚宁笙的心中则是有些酸，连带着眼角都开始泛着湿意。</p>

妆娘注意到这一幕，怕泪水湿了眼眸花了妆，连忙道：“新娘子可不能哭。”她拿着手帕便去轻轻擦。</p>

卫姝正好也梳完了头发，将梳子递给丫鬟后，走到楚宁笙侧面坐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好端端的哭什么？”</p>

“我也不想……”楚宁笙咬着唇，刚刚抹好的口脂也被破坏了。</p>

一旁的妆娘表情略略一僵，这次倒是没敢再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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