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域全身都僵住了。看见怀中的姑娘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无奈地叹气道：“你是我祖宗，我又怎么敢骂你……”</p>

蒋清漓破涕为笑。</p>

她小声咕哝了一句，“你不是我祖宗，咱俩都是别人的祖宗……”</p>

顾安域没听懂，“阿堇，你刚才说什么？”</p>

听见他这样的称呼，蒋清漓心底一紧，她想起那幅画像上的落款——吾妻阿堇。</p>

那个时候，他心里一定很幸福吧？</p>

只可惜，这份幸福太短暂，也太虚幻了。</p>

这样想着，她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p>

她没有颜嘉的记忆，不知道她当时到底是怎样的纠结难熬，但哪怕是作为一个故事来听，她也替他们觉得心痛难耐。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因为太过在意对方，一个心怀愧疚，一个不敢苛求，就这样生生地错过了，平白增添了近百年的遗憾。</p>

甚至因为不敢触碰她的过去，即使百年后，云枫又再一次地错过了他的颜嘉。</p>

想到这里，蒋清漓的眼泪流得更凶了。</p>

顾安域见状，急得头上都快冒汗了，“阿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p>

想到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千里迢迢地跑到了北疆，他的心底顿时一紧。</p>

该不是京城里出了什么大事儿吧？</p>

可若真有重大的事情发生，贺易之不会不告诉他啊！</p>

蒋清漓摇了摇头，将眼泪全部沾染在了他的胸襟上，她低声开口道：“没出事儿，就是想你了。”</p>

顾安域一愣。在哭笑不得的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暖流涌过。</p>

看来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阿堇不会有这样巨大的变化。</p>

明明离京前，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客气有礼，亲近不足的。</p>

但他并没有戳破她，而是笑着开口道：“半年不见，阿堇这嘴巴是抹了蜜了吗？”</p>

蒋清漓听见这话，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p>

顾安域不肯松手，“你身上都湿了，我抱你回去换衣服。”</p>

“不要。”蒋清漓坚持要下来，“我不要你抱着，我要跟你并肩而立。”</p>

这又是什么道理？</p>

顾安域有些无奈地放她下来，“好吧！都听你的，并肩而立。”蒋清漓站在了地上，但并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她圈着他的脖子，仰着头看着他，有些挑衅地开口道：“有没有抹了蜜，试试不就知道了？”</p>

说着，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红唇印上了他的。</p>

冰天雪地里，两个人的嘴唇都很凉，但那一瞬间，他们都仿佛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p>

过了一会儿，蒋清漓离开了他的嘴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怎么样，甜吗？”</p>

顾安域的喉结动了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阿堇，现在是在外面，有许多人看着我们……”</p>

蒋清漓眼波一转，狡黠地问道：“所以呢？”</p>

顾安域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慢吞吞地开口道：“所以……反正已经被看到了，不如……再来一个？”蒋清漓笑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好呀！那这一次……就换你主动吧！”</p>

顾安域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p>

这一刻，语言显然已经变成了多余的东西。</p>

他轻轻俯身，吻上了她带着凉意的唇。</p>

起初还是浅浅的，在感受到她的回应时，他有些急切地加深了这个吻。</p>

在一片白茫茫中，他们两个的装束本就显眼，现在又交颈相依，一时间，这场景美好得像一幅画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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