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亭有些奇怪,“你这婢女不是改名儿了吗?之前我听你叫她云淡还是风轻来着……”</p>
杨文馨笑着解释道:“之前为了避讳,改成了云淡、风轻,后来我叫着实在是不顺口,就又改回溶月、淡风了。”萧雪亭和蒋清漓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心领神会。</p>
人都已经死了,自然是没有避讳的必要了。</p>
蒋清漓有些好奇,“顾安澜对此也没有异议?”</p>
她知道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儒雅,骨子里其实很冷漠,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娘,不至于如此寡情吧?</p>
杨文馨轻嗤道:“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哪里顾得上注意这等小事儿啊?”</p>
萧雪亭想起顾安澜行色匆匆地模样,她有些促狭地问道:“我和漓儿刚才撞见他了,听那意思……他被那一位折磨得可不轻啊!”</p>
杨文馨也笑了,她有些讥讽地开口道:“他这完全是自找的,做不到的事情就别随便承诺,二十多岁的人了,连最基本的言而有信都做不到。”要她说,这事儿还真不怨蒋清柔。</p>
顾安澜和他爹做的事情,确实挺缺德的。</p>
把人家一个人扔到空荡荡的院子里,对今后的安排却不提一句,天天都说过几天回去,等过了几天就再往后推,神仙都要被他给惹急了。</p>
蒋清漓见她说得平静无波,就像说的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别人家的事情一样。</p>
她心里有些叹息。</p>
之前顾安域还曾经半真半假地抱怨过,说她对顾安澜太过心慈手软,明明那个人之前那样伤害她,她却纵容他娶了杨家的姑娘,生生让他多了一道保命符。</p>
她有些没办法解释。</p>
她从没有想过要去恨顾安澜,或许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产生过期待吧?</p>
从她意识到顾安澜的心不可能扭转的那一霎那起,她就再也没有将他当夫君看待了,所以他冷待她,无视她,她都不觉得难过。</p>
她的心里,只有无力摆脱那种生活的挫败感。</p>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上辈子他们不阻拦她,愿意让她跟顾安澜和离的话,她说不定还能大度地祝福他和蒋清柔两句呢!</p>
她怨恨的并不是顾安澜这个人,而是她陷在那种无望的生活中出不来的窒息感。</p>
但说句公道话,之所以会造成那个结果,并不是顾安澜一个人的过错,她也有很大的责任。</p>
她那个时候不懂得,太过信奉“随遇而安”这四个字,也是对自己人生的另一种不负责任。</p>
及至杨文馨提出要嫁给顾安澜,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反对。</p>
毕竟顾安澜只是不适合当她的良人,并不代表他不适合文馨。</p>
更何况在她看来,顾安澜如今的状况也算不上有多好。</p>
他向来是个骄傲自矜的人,可他娶的两位夫人,一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费尽心思,一个只把他当成工具人,并不在意他的喜怒哀乐。</p>
而且可以预见,他的后半辈子都要过这种焦头烂额的日子。</p>
这样的他,也犯不着她再去踩他一脚了。</p>
总之一句话,她已经有了崭新的人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并不愿花费太多的精力去关注。</p>
你过得好,我不会祝福。</p>
你过得不好,我也不会拍手称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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