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阳说着拿了两幅骰子过来。</p>

许清佳没有接手，“不用了，我很少来的，你还是去跟他们玩吧……”</p>

许清佳摆手，目光倏地一顿，越过宋嘉阳，看见下面那个从台阶上上来的人。</p>

白色T恤，不算长的黑发，熟悉的眉眼。</p>

不是苏樾是谁。</p>

她怔怔看着他的同时，苏樾也恰好抬头，音浪一层又一层地翻滚，偏偏以两人直线距离为轴画界，奇异地安静了。</p>

两人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对视。</p>

霓虹灯光很闪，眼睛很疼。</p>

苏樾觉得，这一晚大概就注定了两人无法挽回的关系。</p>

某个瞬间，苏樾的脚步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有逃跑的念头。</p>

被许清佳发现自己骗她了。</p>

她眼里的不可置信、怔然，都在一点一点地将他压垮。</p>

苏樾捏紧餐盘，往上走了一步，看见许清佳撇开了眼。</p>

“……”</p>

于是他也当作两人互不相识。</p>

“那你不喜欢玩，多吃点东西。”</p>

宋嘉阳叉起餐盘里的食物，塞进许清佳手里。</p>

“看看还想吃什么，我再点。”他朝苏樾招招手，“你们这菜单给我一下。”</p>

“扫这。”</p>

苏樾语调低沉，指了指桌角的二维码。</p>

“行，”宋嘉阳完全没发现气氛的僵硬，扫了码，手机递到许清佳面前，“想吃什么？”</p>

共览一个屏幕，两人的距离近了些。许清佳又低着头，在边上看就像他们俩的脑袋凑在了一块儿。</p>

苏樾脊背僵硬。许清佳余光扫见苏樾走了。</p>

她随便加了一点小吃，等苏樾走远，才抬起头看他。</p>

看他背影，被人潮一点点淹没。</p>

这种感觉很难受。</p>

就像……啊，就像，当初得知叶行远和学姐在一起了那样难受。</p>

但是又不一样。</p>

对叶行远，她是不可为之的遗憾难过，对苏樾呢？</p>

是讨厌、是喜欢；是赌气不理他，也是想要和他说话的欲望。</p>

是所有矛盾情绪一体糅杂。</p>

是她尚且不能明晰的复杂情感。</p>

许清佳咬咬唇，下定了决心，手机还给宋嘉阳，站起身。“我去一下厕所。”</p>

然后循着苏樾离开的方向走去。</p>

苏樾在消防通道抽烟。</p>

许清佳找到他的时候，烟只剩下半根，在他指尖忽明忽灭。</p>

苏越听见边上的响动，以为是路人，并没有回头。直到察觉那人似乎停在那里很久了，他的视线才微动了动。</p>

……</p>

他掐灭了烟。</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