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抿了抿唇，淡声说道：</p>

“万灵潭确实有一定几率改善根骨的品质，但却不能无中生有。”</p>

她察觉腰间那双手微微紧了紧，暗暗叹了口气。</p>

其实一般来说，普通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定的修行资质，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根骨，这样的人进入万灵潭，运气好的话可以让资质变得更佳。</p>

全无根骨之人等同于修行绝缘体，极为少见。</p>

偏偏萧长珩就是。</p>

她想了想，又说道：</p>

“那潭水对你确实没用，但若你还是觉得想要一试，我可以现在带你去。”</p>

她不想打击他，但这种事如果不早些让他认清现实，留下虚无的希望，以后只会带来更大的失望。</p>

“……不必了。”萧长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p>

但云清清明显觉察，耳边的呼吸声都放轻了不少。</p>

是他在极慢极轻地叹出了一口气。</p>

她有心回头看看他，却不知怎地，很怕在那双熟悉的黑眸中看到失望和落寞，到底还是没回头。</p>

七星殿这种修行者聚集之所，确实不适合他久待，还是赶快处理完事情，带他回去吧。</p>

不多时，别苑到了。</p>

云清清直接降落在萧长珩房间门口，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手札。</p>

几个书箱都开着盖，所有的书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里面。</p>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萧长珩：</p>

“这些你已经全都看完了？”</p>

萧长珩点了点头，拿起一份手札递给她：</p>

“我也不知道哪些对你最有用，就分门别类都记录了下来，你看看，可有帮助？”</p>

云清清接过翻了翻，发现这是一份索引。</p>

条目清晰分类明确，对应着其他手札的编号和页码，她又快速翻看了一本带编号的手札，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是各种书目的主题和概要。</p>

有了这些东西，若她对其中任何内容感兴趣，都可以最快地找到对应的书籍去查阅详情。</p>

云清清本意只是想给他找些事做，免得这人胡思乱想，却没想到他做到这个程度。</p>

属实超出她的预期太多了。</p>

她突然抬头看向萧长珩，抿了抿唇。</p>

“……怎么了，有差错吗？”萧长珩见她凝眉不语，神色一黯，“看来还是我对这些了解不够……”</p>

“不是，帮大忙了！”云清清脱口而出，还是皱眉，“你为了整理这些，一夜都没睡？”</p>

“哦……”他松了口气，恢复了沉稳淡然，“没事，能帮上你就……嗯？”</p>

他话说到一半，云清清突然拉过一把椅子，按着他坐了下去。</p>

“怎么了？”他抬头看着她严肃的神色，也严肃起来。</p>

“坐这别动，我马上来。”云清清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出了门。</p>

“……”萧长珩莫名其妙地等在原处，不一会儿，就见云清清端了盆水进来。</p>

她来到他面前，把水盆放到一旁，拧湿巾帕就往他脸上擦。</p>

“别动。”</p>

萧长珩刚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就被她捏住了下巴。</p>

少女精致的容颜离他极近，呼吸相闻，他身体一僵，只得定在原处一动不动，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p>

云清清动作轻柔又仔细地擦去了他脸上的血迹，看着那道不算浅的伤痕，眉头拧得更紧。</p>

她并拢双指，指尖上亮起一点光芒，轻轻在伤痕上抚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