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瑟急着要与小姐妹们相聚,在崔氏的明示下,萧锦瑟不得不带着子书岁一同去找小姐妹们。</p>
凉亭下,几位千金贵女正在聊时下最流行的口脂。</p>
黄裙少女远远瞧见萧锦瑟带着个穿得厚重的少女走来,高声调侃道:“锦瑟,听令宜说你家新来了位表妹,方才我们还在打赌,你会不会带表妹来呢。”</p>
萧锦瑟一脸晦气,“你以为我想,”而后又看向假笑着的沈令宜,“令宜,今日能看见你的弟弟吗?”</p>
沈令宜今日打扮得婉约端庄,想也没想便婉拒了,“今日风大,朗儿不好见风。”</p>
沈朗的满月宴,沈朗都不出来,可见沈家有多宝贝这唯一的男丁了。</p>
千金们笑着聊起其他事,萧锦瑟很快便融入了进去。</p>
子书岁柔弱地寻了处坐下,也不与她们搭话,甚至连笑意都没有,时不时地还重重地掩面咳嗽一声。</p>
几次过后,沈令宜的面上也闪过些不耐,因着上次书房之事,沈令宜笃定子书岁要与她争抢萧必安,故对她生出敌意,</p>
“戚小姐这是病得不轻?”</p>
萧锦瑟嫌恶道:“戚岁,你离我们远些,别过了病气给我们。”</p>
子书岁抱歉地点了点头,往边上挪了一点点,“侯府的花儿开得真艳。”</p>
子书岁的目光看向了凉亭周围。</p>
这一切,熟悉又陌生。</p>
曾几何时,这里有一棵桃树,而今,桃树不再,唯有鲜花满园。</p>
“几朵花就看傻了?”</p>
这话,带着鄙夷,说话之人,赫然是方才的黄裙少女。</p>
黄裙少女原本还不明白萧锦瑟和沈令宜的态度,如今明了了,自然是与她们同仇敌忾,出声嘲讽子书岁。</p>
“戚小姐是平亭来的,难不成县衙里不种花吗?”沈令宜温和地问道,眼神直直地盯着子书岁,“县衙”两字的音调格外重。</p>
仿佛深怕旁人不知,眼前这位是县令之女。</p>
明明县令也是有品级的正经官员,是一方父母官,可在这些天生高贵的千金们眼中,却只是个芝麻小官。</p>
父母官又如何,县令千金若没有萧家这层关系,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进入她们的圈子。</p>
沈令宜的话音落下,黄裙少女又开始附和,“原来是县令千金啊……”尾调拉长,嘲讽拉满。</p>
她那尾音还未至尽头,便听子书岁低低一笑,那轻笑纯净透亮,好似没有一点瑕疵。</p>
子书岁的目光从花儿上移开,又见被千金簇拥的沈令宜嘴角悄然覆上得意的弧度,子书岁看着她,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p>
子书岁的声音轻轻的,“我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p>
沈令宜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不知为何,觉得眼前少女的眼神分外古怪。</p>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p>
萧锦瑟嘴角一歪,“戚岁,你家和令宜的家,有着天壤之别,你想什么啊。”</p>
“是啊,天壤之别,”子书岁低叹一声,如同一缕秋水,婉转中透着淡淡的惆怅,</p>
“我与家的距离亦是天壤之距,只是一想到被鸠占鹊巢,还要面对鸠的耀武扬威,心中便疼得无以复加,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想起。”</p>
少女似在诉说着哀愁,却又无法挽回的悲剧。</p>
(/86983/86983990/19931025.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