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的通敌案，咸阳长公主于京畿卫牢狱内招供，小郡主重伤奄奄一息。”</p>

“这些年，属下经营永安酒楼，曾有京畿卫来吃饭，酒后提及当年之事，说是……”风如心顿了顿，嗟叹一声，“当年咸阳长公主如何施以重刑都不愿招供，直到听见隔壁牢房内女儿的惨叫，她才认下了罪。”</p>

“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小郡主忍着疼，知道母亲在隔壁，咬烂了嘴都不愿意叫，可施刑者将粗盐抹在长鞭上，用铁环扣穿了她的手骨，她才没忍住。”</p>

每每提及往事，风如心就用“小郡主”来替代子书岁，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内心有些宽慰，没有过多代入。</p>

谢厌忍着心中怒火，眼睛猩红，他终于知道她的那些伤是哪里来的了！</p>

为了治疗她那身伤，她吃尽了苦头。</p>

那些伤疤烂在皮肉里，表面痊愈了，后来是请了谢笺请了神医，剜开了她愈合的皮肉，挖掉了腐肉，最终又腐烂又挖，多次以后，那些伤口才得以好全。</p>

她到底是曾经的京中贵女，为了不留下难看的疤痕，不知吃了多少年的苦头。</p>

哪怕是在军营中受的伤，都没有她在燕京大牢内受的伤来得重、来得狠！</p>

“另外，贵妃当年确实与萧必安有些联系，但属下不知，流放路上那些事，是否有萧必安的授意。”</p>

“贵妃当年的追求者，很多，那些官差并没有说是哪个。”</p>

风如心将一切说完，便觉得谢厌心中已有些答案。</p>

谢厌确实有了想法，他如今笃定，不管流放路上有没有萧必安的手笔，子书岁接近萧必安，都必然有她的理由和目的。</p>

她不会爱上他的。</p>

谢厌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p>

可他仍是没有去想，他为何要这么说服自己。</p>

从前知道子书岁想要杀昏君，弑生父，如今谢厌更清晰地明白了子书岁的目标，远不止杀掉生父和昏君。</p>

一定还有更多，更多的仇人。</p>

谢厌不禁想到，这些年每次面对他的无理，她是否也在隐忍？是否因为她要报仇，不得不忍耐他？</p>

继而想到曾经她吃过的苦，想到那个雪地中满身是血的女孩，想到曾经数千个日夜里她的缄默不语，她的隐忍……</p>

谢厌有些难受。</p>

这条路上，他愿意帮她。</p>

不管，她选择哪种报仇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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