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子书岁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p>

送茶的丫鬟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出了书房。</p>

子书扶暨收敛了不耐，眼神温暖而深邃地看向她，“表妹还未回答孤的话。”</p>

闻言，子书岁张嘴，想了想刚才原本是想说什么来着。</p>

此时，耳旁又想起萧必安冒着冷气的声音，“想好了答。”</p>

……</p>

明晃晃的警告呀。</p>

哎，这未必不算是她的一种成功，说明萧必安比她想的更在乎她？</p>

连这也有的好生气、好吃醋的？</p>

子书岁无辜地朝萧必安投去无害的目光，“我没想好。”</p>

连语调都透着犹豫。</p>

萧必安闻言，盯着她的神色渐冷，手中墨条一扔，发出沉重的一响。</p>

砚台中的墨水飞溅而起，滴在了案几上，和萧必安的手上。</p>

“呵。”</p>

他冷笑一声，生硬地开口，眉宇间没有半点玩笑之意，“你倒是真想选了？”</p>

“不是！”子书岁察觉到了他那危险的情绪，立即反驳，转头朝子书扶暨摆手，“多谢殿下好意，我不选了。”</p>

子书扶暨见子书岁装得跟猫儿似的，这把戏，萧必安却很受用……</p>

子书扶暨垂下眸，笑了笑，“罢了，是孤讨嫌了。”</p>

他从容温雅的声音像是在说一件让人分外惆怅的事，但即便此时亦然能展现出风度和教养。</p>

“殿下说笑了。”萧必安面无表情地“恭维”一声。</p>

“孤还要去庐山一趟，不打扰表兄与表妹了。”子书扶暨喝了口润喉的茶，暗暗地扫了子书岁一眼，而后才离去。</p>

待他一走，书房内的温度似从深冬回到了初冬，稍稍温暖了一些。</p>

“表哥？”</p>

子书岁试探地小声喊了喊，没得到任何回应，她便兀自辩解道：“我刚才真没有要选，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真的！”</p>

“没让你解释。”他道。</p>

可说这话时，萧必安连眼神都没给子书岁一个。</p>

他的目光落在被墨水弄脏的手上，皱眉喊道：“来人——”话音中断，他的唇便被少女微凉的掌心按住。</p>

他的唇比少女的掌心要温热许多。</p>

“嘘，我来。”子书岁缓缓放下手，从怀中拿出白色手帕，在他沉着的视线下，靠近他。</p>

她去替他擦手。</p>

可萧必安的手却跟不会动似的，就那样摆在案几上，也不朝她挪动一点。</p>

子书岁只好她半倾着身，缓缓地靠近，最终半个人都仿佛倚靠在他怀中一般。</p>

她能感受到萧必安沉着的目光，她轻轻地用手帕替他擦手，一点一点……</p>

最终只是越擦越脏。</p>

萧必安没有动作，也没有阻止，子书岁便继续做着无用功，慢慢地给他擦拭。</p>

从指尖到手心，手帕在他手心里来回摩擦。</p>

忽地，不知是碰到了哪个部位，萧必安蓦然缩回了手，“行了。”</p>

子书岁身子没有往回挪，仍是半靠在他身上，她扭头，发梢摩擦过他的脖颈处的皮肤，她小声嘀咕，“没擦干净。”</p>

萧必安喉结边缘的皮肤泛起一阵麻痒，他微微皱眉，那染了墨的手径直捏住了少女的下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