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暴露无遗,而刚才,她还同萧必安说,她没有别的欺瞒了。</p>
子书岁感受到身侧,来自于萧必安的一声冷笑,其中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与愤怒,她甚至不想去看他的表情,怕“吓到”自己。</p>
哎!</p>
真是让人烦忧的一天呐!</p>
每计划好的一步,都叫人给阻挠,然后她又重新想对策,想好对策,又来了新的变数。</p>
如今,萧必安知道了她是永安,恐怕当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还去对付沈家。</p>
子书扶暨一直捧着圣旨,身后的老太监尖着嗓子,严肃又恭敬,“公主殿下,接旨吧!”</p>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少女的身上。</p>
子书岁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一步,双手抬起,从子书扶暨的手里接下这道明黄色的圣旨。</p>
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从此刻起,她将以永安公主的身份示人。</p>
子书岁抬眸,便见周氏母女摇摇欲坠,周氏还知道心虚,不敢看她,而沈令宜却死死盯着她。</p>
沈令宜心中嫉妒到发狂,震惊中难掩恨意,这恨不仅是对假戚岁的,更是对沈永安!</p>
“你,你怎么——”可话出口,沈令宜却发觉自己无法镇定地说出完整的话。</p>
“我怎么还活着?”子书岁替她开口,好笑地望着沈令宜狼狈的模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论论——”</p>
子书岁嗓音微顿,目光在厅堂内扫了一眼,故意加重声音,确保让所有人听清,“谁在是下贱坯子。”</p>
“你!”周氏眼神飘忽,“你别胡说!我是侯爷明媒正娶,我是正妻!”</p>
子书岁还没控诉什么,周氏便已心虚地将全盘托出,当真是蠢笨得很。</p>
“在场的长辈应该都知道,抛开我母亲的案件不说,光论尊卑,究竟谁为尊,谁为卑?”子书岁态度淡定,从容地分析,“沈家姐妹本就是私通所生,周氏先是外室,后才是荣信侯夫人。”</p>
“不说别的,光说我与沈小姐同龄,便能说明问题,什么荣信侯府嫡女,不过是咸阳驸马在外养的东西,连庶女都算不上。”</p>
“给我提鞋,我都嫌脏。”</p>
一言毕,众人哑然。</p>
这些,都曾是燕京内不让议论的事,从未听说过这辛秘的小辈们纷纷瞪大眼睛,去看向自家长辈询问真实性。</p>
见长辈们沉默不语,便知子书岁没有说错。</p>
原来荣信侯的妻女,竟真的曾是荣信侯养的外室!</p>
此时,子书扶暨站在子书岁的身后,无人会让子书岁闭嘴。</p>
除了,当事人。</p>
“闭嘴!”沈令宜感受到重重目光,似在戳她脊梁骨一般,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你娘通敌叛国,你凭何趾高气昂地站在这里!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p>
贱人两字没出口,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响彻厅堂内外,可见这一巴掌,子书岁是卯足了力。</p>
而后,便见沈令宜悲愤到不可思议地捧着脸,她想还手,可见到子书岁身侧的太子殿下,她又不敢还手。</p>
子书岁低低笑了一声,笑声中尽是对沈令宜的嘲讽。</p>
然后在沈令宜惊颤地目光下,子书岁举起圣旨就欲朝她再次打去。</p>
圣旨高抬的一瞬间,简直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p>
“不——”太监想阻拦。</p>
子书岁蓦然停了动作,玩味地将圣旨收了回来,她不过虚晃一招,就见沈令宜又去护着肚子。</p>
沈令宜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子书岁讥讽道——</p>
“哟,大野种怀上了小野种?当真是遗传了你爹娘优良的传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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