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名的,让沈令宜一时没了反驳的勇气,对方如冰刀般的神色与气场,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p>
直到沈令宜回过神,才暗自懊恼自己怎会突然被她吓到。</p>
周氏哭着喊着跑了出来,“公主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娘通敌叛国,这宅子是陛下赐给侯爷的,便是侯爷的东西!”</p>
沈令宜回过神,“我娘说得对,这里如今是我家,与你有何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你母亲的遗物,早就没了!”</p>
“你们不配提我娘。”子书岁手中握起拳头,心中起了杀人的心思。</p>
“行了!”沈勤美皱着眉,烦躁地开口,“让她拿!”</p>
毕竟是皇帝允许的,沈勤美不像周氏母女一样,他可不想抗旨,只想让子书岁赶紧拿完东西,赶紧走。</p>
“侯爷!”</p>
周氏眼见自己房中的东西被一件件搬走,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些都是妾身用惯了的!”</p>
即便曾经不属于她,可这些比古董还值钱的家具,她用了这么些年,早就视为己物了!</p>
沈勤美虽也觉得耻辱,可到底得顾全大局,钱没了还能赚回来,如今他家底还是有些的。</p>
于是低声警告周氏,“别丢人现眼。”</p>
沈勤美心里亦在滴血,可他表面不露,顾自走进屋内,将自己关在被搬完的偏房里,眼不见为净。</p>
进了房中,才发现屋内物什所剩无几,他们生活中所用的家具、物件,竟大部分都是咸阳长公主之物。</p>
院中,子书岁看着一件件大家具和一箱箱首饰被搬出来,心中才畅快一些,耳畔,响起谢厌的低叹——</p>
“看来三车都不够装。”</p>
禁军们搬啊搬,一刻钟后,主院就变得空旷不少,周氏眼见着又两箱首饰被搬出来,赶忙喊道:“那箱是,这箱不是啊!这箱是我自己的!”</p>
搬着首饰的禁军闻言,朝谢厌和子书岁望去。</p>
子书岁走近,将周氏所说的私有首饰箱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堆黄灿灿的黄金首饰。</p>
子书岁眼底闪过讽刺,嗤笑一声,“我娘当初留下了不少财产,谁知道你是不是拿我娘财物买的?”</p>
“拿走!”</p>
一声令下,禁军没了顾忌,利落地将东西搬走。</p>
禁军们搬完主院,又去了隔壁的院落搜,周氏见着一行人的步伐,哪里还顾得上淋不淋雨,心疼地差点要倒在水泊里。</p>
“娘——”沈令宜叫了一声,去扶周氏,满眼憎恨地看向子书岁,“欺人太甚!”</p>
禁军们已经前往下一个院落,子书岁还欲跟上,听见沈令宜的指控,她便又停下步子,转头去看狼狈的沈令宜母女。</p>
子书岁扫了眼周围,目光忽地聚焦在周氏身上,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还有更甚的。”</p>
“外室周氏,你头上这个步摇和发簪,应该是我阿姐的。”</p>
沈令宜怨毒的神色都怔了怔,周氏也不自觉地去捂住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少女,母女两人默契一致地朝后退。</p>
子书岁止步,语气漠然,“外室周氏,自己摘下吧。”</p>
周氏哪里忍得了这气,自从成了荣信侯夫人后,这些年光鲜亮丽,还未受过这瘪三气。</p>
现今被一口一个外室喊着,周氏气得面目狰狞,“沈永安,你,你……侯爷是你爹,我是你爹的续弦,你这样的做法,还要不要脸?你就毫不在意外人眼光吗!”</p>
闻言,子书岁似是为难而惆怅地轻轻颔首,叹了一息,“真是给脸不要。”</p>
她似呢喃地说完。</p>
下一瞬,谢厌便上前一步,长剑出鞘,他手握剑柄,在旁人始料未及之时,剑身迅速划过周氏发髻,一挑一钩。</p>
顷刻间,几缕头发被利刃划断,从空中飘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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