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莫名觉得熟悉，这不就是曾经，她在萧必安面前装出来的样子吗！</p>

可不管齐妄在她面前是怎么样的，不论齐妄对她是何种感情，不论是对姐姐的依赖，还是对青梅的欢喜，她都不能将他卷入她的仇恨中。</p>

子书岁一直记得自己的深仇大恨，也记得义父大计。</p>

她相信会成功，但成功的路上，可能会有无数次的危险，她不怕。</p>

她甚至愿意付出最大的代价，助义父荣登大宝，助百姓远离苦难，送仇人一个个下地狱。</p>

永安公主这个身份，子书岁不知会用多久，但她与齐妄走得越近，将来齐妄便会有被牵连的危险。</p>

思及此，她心一狠，“齐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九年，我从未想过你，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任何关系，我更不是你姐姐。”</p>

齐妄直直地看着她，眼眶再次红了，固执道：“我才不信，你定有苦衷，否则，上次庐山行宫为何救我？”</p>

“你就这么喜欢自我说服吗？”子书岁无情反问，只想打破她在他心里的滤镜。</p>

齐妄的眼泪滑落脸颊，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姐姐，我继承了我爹的衣钵，我有军火，我还研制了新的，你想要报复沈家，我可以帮你的。”</p>

“你除了会这些，你还会什么？”子书岁皱眉，“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吗？成天只会耍嘴皮子，掉下山崖还不是废物一个？”</p>

“你今日想留着吃饭，可以，但我希望你清楚，九年过去，你我，早就没什么情谊了。”</p>

少女绝情的话，在齐妄耳边环绕，他蓦地侧过脸，“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p>

他倔强地小声道。</p>

子书岁见他一副软硬不吃，坚持己见的模样，心中也烦躁起来。</p>

却见齐妄突然起身，几步走到子书岁身前，低头与她说，“我爹没了，我只有你了。”</p>

子书岁的掌心在袖中抓紧，她的面上却一点不显。</p>

此时又听齐妄静静地述说——</p>

“这些年我一人长大，燕京中无人待我真心，我明白孤独是什么感觉，我知道这九年，你一定很不易。”</p>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瞒着我，不在乎你的立场、苦衷、谎言。”</p>

“我只希望，还能像从前一样，跟在你的身后，不论哪儿，都好。”</p>

他说得格外诚挚，说完，转身踏出几步，又在厅堂门槛前停下。</p>

齐妄明明被她的话伤了心，嗓音都哑了，却仍是嘴硬地道：“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我不会生气的。”</p>

语毕，他便冒着雨，走了出去。</p>

晚间，天色黯淡，院中背影瘦弱萧条，却又那样倔强。</p>

齐妄最终没有留下用晚膳，也或许是今日不想再听子书岁说绝情的话了。</p>

子书岁情绪不佳，手边还留有一塌纸，她内心烦闷地抬起笔，沾了些墨水，开始写起给萧必安的情书来。</p>

为了得到萧必安的支持，她当真是煞费苦心。</p>

夏灼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对于子书岁的一切做法，她都没有多余的疑问，因为不论子书岁做什么，夏灼仿佛都能明白原由，然后理解她。</p>

子书岁写了几个字，便焦躁地丢了笔，实在是被心下那情绪搞得不上不下的，她抬头，朝夏灼望去——</p>

“你有经验吗？”</p>

夏灼疑惑，“什么经验？”</p>

子书岁点了点桌子，“写情书的经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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