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算大,可能是因为太过熟悉,才能马上吸引到他。</p>
陆喻州转头看去,就见谢宴辞正将银色披风披到姜稚的肩头。</p>
或许是顾忌着江心月,姜稚挣扎的厉害。谢宴辞冷着一张脸,眼睛里却带着笑意。</p>
“别动,再动爷忍不住想亲你了。”</p>
“你——无耻!”</p>
姜稚瞠目结舌,怕谢宴辞真的不管不顾的亲下来,连忙站好,乖乖任他系着衣带。</p>
她比谢宴辞要矮上一些,从陆喻州的方向看过去只能越过谢宴辞的肩头看到她乌黑的发髻。</p>
挽成百合髻的头发上簪了一朵巴掌大的芙蓉绒花,更添明丽之感。</p>
陆喻州有一瞬间的恍惚,姜稚跟着他的时候有多久没有如此打扮过了。</p>
察觉到陆喻州的走神,姜元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张脸顿时狰狞了几分。</p>
仓皇之下,用手狠狠拽了一下陆喻州的衣袖。</p>
可她却是忘了,刚才挣扎而起的时候,手上早已蹭上了泥。</p>
乌黑的花泥沾染上陆喻州白色的袖口留下难看的痕迹。</p>
姜元宁触电般收回了手。</p>
陆喻州最是要脸。今日因窃诗一事当众受罚已是让他没有脸面,现在又弄脏了他的衣衫,回府以后还不知要如何。</p>
姜元宁心下惶恐,竟有了一丝惧意。</p>
“夫君我只是——”</p>
“无事。”</p>
陆喻州收回视线,淡淡的打断了她。</p>
他敛眉将弄脏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裹着筋脉的手腕。</p>
一张干净的帕子却递到了他的面前。</p>
关衾玉手里拿着帕子,脸更红了,一双眼睛却很是明亮:“陆公子若是不嫌弃,就用这帕子擦吧。”</p>
哪个闺阁小姐会将常用的帕子给外男,姜元宁急道:“不需要你的帕子!”</p>
话音刚落,陆喻州已经将帕子接了过去。</p>
她还想说些什么,陆喻州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p>
这一眼阴冷至极,撕开了他伪善的面具,露出嗜血的獠牙。</p>
姜元宁惊惧害怕之下,不受控制的打了哆嗦。嘴里呜咽两声,双腿一软晕倒在地。</p>
关衾玉险些被砸到,尖叫一声退后了两步。再看向陆喻州时他已经抱起了姜元宁,那张绣着蝶恋花的帕子却是不见了踪影。</p>
姜元宁晕倒,皇后差侍从和陆喻州一声将她送去朝露寺的厢房。以示仁慈又派了随行的御医诊治。</p>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一切尘埃落定,也就没了再留下众人的理由。</p>
拖到此时皇后也有些疲惫,正想着让满园子的人回房歇息。</p>
晋安帝跟前伺候的奴才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p>
他跑了一路,衣衫被汗水湿了个彻底。因为跑的太快还险些栽了个跟头。</p>
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皇后声泪俱下的哭嚎起来:“娘娘,不好了!陛下出事了!”</p>
这一嗓子成功止不住了所有人的步子。</p>
眼看着有的人脸上出现了揣疑之色,甚至将耳朵竖起来的样子,皇后赶紧让女官拦住了小太监。厉声呵斥道:“有话便说!慌什么!哭哭闹闹成何体统?!”</p>
小太监被皇后冷厉的眼神一激,昏沉的脑子立马清醒了几分。不再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努力镇定的说道:“回娘娘,陛下与清缘大师论法之后,便感觉有些疲累,让奴才扶着去厢房歇息。”</p>
“陛下不许人打扰,让奴才守在外边。没过两刻钟,陛下又唤奴才进去说看见了神女,让奴才差人去找。”</p>
小太监拿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奴才赶紧去寻了金甲卫,等回来厢房的时候陛下已经不见了踪影。”</p>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会平白无故的消失。</p>
还有那所谓的神女,处处透着蹊跷。</p>
皇后脸色铁青扶着女官的手,起身便往晋安帝歇下的厢房走。没走两步又回过身对着面色各异的众人说道:“今日得诸位慷慨解囊本宫甚是欣慰,这寒食节也做的差不多了,若无事诸位便散了罢。”</p>
“只是帝踪经不得窥探,一切还未分明,还请各位管好自己的嘴。若本宫听见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就别怪本宫不念情面。”</p>
说罢跟着报信的小太监头也不回的走了。</p>
皇帝不见了,消失前还曾见过神女。</p>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匪夷所思,因记着皇后的话只能按住满腹疑虑,出了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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