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宁不再推辞，上前走近。</p>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目测老皇帝，只有一米六的个子，苍老的身躯已经无法直起背来，一张国字脸上满是皱折，人很瘦，面部还有一些老年人独有的雀斑。</p>

一想到他的后宫佳丽三千，大多年纪不超过十八岁，关宁就一阵惋惜，多少女人囚禁深宫，孤老至死啊。</p>

他往石桌上看去，只见砚台压着的宣纸上两行大字笔走龙蛇。</p>

关宁惊艳，这字绝对不赖，绝对是大师级别的。</p>

但他藏拙：“陛下，好字！”</p>

“比我小时候家里老先生的字还要好！”</p>

此言一出，四周哄笑一片。</p>

绿总管提醒道：“世子，陛下的书法可是三十年前就登峰造极，连当朝所有大学士都自叹不如的存在，你家里的老先生怎么可比？”</p>

关宁心中发笑，皇帝写的字，那些大学士敢不自叹不如吗？</p>

“原来如此，倒是草民眼瞎了。”</p>

“哈哈哈！”老皇帝大笑：“不知者无罪嘛。”</p>

“这样，这幅字送你了。”他大手一挥，极为大方，看的四周的那些大内侍卫都眼红了，这要是给自己的多好。</p>

关宁表面激动，一个劲的谢恩，实则内心毫无波澜，一幅字而已，既不能吃，又不能穿，拿来有什么用。</p>

倒不如把雅嫔赏给自己。</p>

但想归想，他可不敢说出来。</p>

寒暄过后，老皇帝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晒着阳光，眼神逐渐严肃。</p>

“关宁啊，我听说你最近整日在家歌舞升平？”</p>

关宁一凛，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帝，是她们八个报的信么？</p>

“回陛下，这个……”他拉长声音。</p>

老皇帝摆摆手：“你不用解释，年轻人嘛，爱玩玩，不是什么坏事。”</p>

“再说了，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休息休息也是应该的。”</p>

“朕只是想说，玩归玩，正事也不能忘。”他有意敲打。</p>

关宁抱拳：“陛下放心，草民心里有数。”</p>

老皇帝点点头，又忽然道：“我看，那件事，你该提提速了。”</p>

关宁愣了一下：“陛下，咱们不是说好的一年之内吗？”</p>

老皇帝蹙眉淡淡道：“是说好一年之内，但此一时，彼一时也。”</p>

关宁听出弦外之音，难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好奇道：“陛下，何为此一时，彼一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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