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他爹找的药人。</p>

爹爹说，“药人就是用来试药的。”</p>

“若是能研制出好药，这些药人对天下的贡献巨大。”</p>

她看书，也知道很多医书上的丹药师，会用灵兽、人修试药。</p>

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那有什么不对。</p>

试药！那曾经被用来试药的女子面容扭曲，“你用来修行的灵丹，就是我们这些药人炼制的！别被她的外表骗了，死在她手里的人也是数以万计。”</p>

“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修为，凭的是什么？是无数性命堆起来的！”</p>

“一颗灵丹一条人命，你修炼用了多少灵丹，你自己不清楚吗？”</p>

或许是她太过美貌，身上也没有半点儿血腥气和凶煞气，还有个男子犹豫地问她，“你知情吗？”</p>

被养在山谷里不与外界接触的少女，或许真的不知道，她修行所用的灵丹，其实是人丹呢？</p>

然苏临安知道。</p>

她炼丹、炼器都懂，怎么会不知道灵丹的构成。</p>

但同样，她从小就被告知，人修跟其他灵兽是一样的，作为魔道世家，她所看到的书籍功法，也都是家里人搜罗来的，起码父辈都看过，里头肯定不会有什么杀人就是作恶之内的东西。</p>

灵兽都会被剥皮拆骨来炼丹，为了一味灵兽身上的药材，都会将它们赶尽杀绝，所以人能入药的话，为什么就不对了呢？至少在那个时候，在被那么多人围着控诉的时候，苏临安在其他人眼里毫无悔悟之心，她不仅没有说自己不知情，还在那里仪态优雅地浇花。</p>

“风雪城的冰凌花在这里，为了这花，你们屠了一城！”认出了那冰晶花的人颤声道。</p>

她倒是不知道那花怎么来的，只记得当时爹爹把花送给她的时候，她很高兴。</p>

而这群人说，她的爹爹和爷爷，都死无葬身之地。</p>

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反正她的话和表情，激怒了那些人吧，后来，就是一场战斗，那些人围攻她，而她反击，杀出重围，亡命天涯，女魔头的名号自此伴随一生，直到死也没摘下。</p>

嗯，按照普通人的标准，她也的确是大魔头无疑了。</p>

在凤栖台的时候，她没遇到几个人，唯一有点儿交情的小子，送她的东西，她都一直记得。</p>

而出去之后遇到的人，就只想杀她。</p>

所以苏临安其实并没有在亲人之外感受到过什么温暖。</p>

而这些，她在南离玥和李昭昭身上感觉到了，还有罗飞叶、甚至楚财源。</p>

这样的人生，是从前并未经历过的，倒也有些意思，让她觉得，曾经的自己，或许真的有点儿冷血？她眨了下眼，轻笑一声，那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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