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捣鼓着李奉渊从江南带回的小玩意儿捣鼓到深夜，李奉渊落灯休憩时东厢的灯烛依旧透亮。</p>

翌日，武赛比骑射之术。李奉渊既已回京，自然要赴驳祈伯璟的邀约，前去参加余下的比赛。</p>

晨时，李姝菀还没醒，李奉渊已准备出门。他见东厢门窗紧闭，特意叮嘱下人，让李姝菀痛痛快快地睡，别去扰她。</p>

是以等李姝菀慌慌张张爬起来赶到武场，日头初盛，已是巳时。</p>

骑射比试的场地不在蹴鞠场，观者的席位也另设了位置，李姝菀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地方。</p>

她姗姗来迟，十来名穿着精干的少年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接连朝席间走来。李奉渊也在其中。</p>

似乎刚刚比完。</p>

他理着护腕，走下马蹄踏得尘土喧嚣的赛场，李姝菀正巧同他打个照面。</p>

李姝菀看他靴上有尘痕，有些懵怔地瞧着他，不可置信道：“哥哥，你、你这是比完了？”</p>

李奉渊“嗯”了声，他像是并不怎么在意这比赛，也不提一提比得如何，反问李姝菀：“睡足了？”</p>

李姝菀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足得不能再足，头都睡昏蒙了。</p>

她愣愣点了下头，随即又不死心地问道：“当真比完了？”</p>

她一句话问了两遍，惹得李奉渊定定看了她一眼，开口回道：“是，比完了。”</p>

李姝菀有些难过地道：“怎么这样快，我都还没看见呢。”</p>

“场上尽是尘土和泥沙，没什么好看，不如多睡会儿。”李奉渊说着，入席间坐下，给自己和李姝菀各斟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p>

李姝菀站在他身旁，见他一身骑装，有些遗憾地道：“可是我想亲眼看看哥哥在赛场上的样子。”</p>

他每日勤练苦读，从不懈怠，李姝菀已在平日里领教过他的学识，却还没目睹过他大展身手的英姿。</p>

李奉渊闻言抬起头看她，似乎有些不理解她这念头，不过他也没多问，只道：“你若想看，明早随我去武场我练给你看。”</p>

“那不一样。”李姝菀小声道。</p>

再者，李奉渊每日起得比厨房养的那几只下蛋的鸡都早，她实在没法从床上爬起来。</p>

之前郎中来诊平安脉，看她个儿小，叮嘱她夜里要早些睡，晨时要晚些起，如此才能拔高个。</p>

李姝菀牢记于心，生怕以后长成个矮木桩子。</p>

她缓缓坐下来，一言不发地端着茶杯抿。</p>

李奉渊看她不出声，那余光看她，问道：“生气了？怨我早上没叫你起来？”</p>

李姝菀从不生他的气，她摇头：“没有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