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非是常安第一次从李奉渊口中听得李姝菀的名字。</p>

几年前，李奉渊伤重，常安于其身侧日夜照顾，听见李奉渊于昏沉之际唤过李姝菀的名字。</p>

当时李奉渊性命垂危，半只脚踩在鬼门关中，昏迷了几日才苏醒。</p>

这等陈年旧事常安忧心说来惹李姝菀心思沉重，是以眼下没有提及。</p>

李奉渊在西北的那些年，李姝菀几乎断了和他的联系，她没想到李奉渊竟会同旁人提起她。</p>

她愣了愣，问常安：“不知哥哥他说了我什么？”</p>

常安回忆着道：“将军说李小姐聪慧明媚，是个如三月春日般的姑娘。”</p>

说起来，李奉渊从没夸过李姝菀，李姝完也不觉得他那张嘴能说出什么动人情话来。</p>

她听见常安的话，只当常安是客气之言，轻笑了笑，没有多问。</p>

李姝菀望着眼前鹅毛大雪，寒暄道：“如今正值寒雪，本不想叨扰先生，只是哥哥他不便擅自离京，这才不得已请先生前来诊治。”</p>

常安皱起眉，问道：“是否是大将军的腿伤又犯了？”</p>

李姝菀一听常安这么问，便知道李奉渊这腿伤是多年的老毛病了。</p>

她点头：“是，膝盖一受冷便疼，时而夜里疼得发汗。除此外，偶尔还伴有咳症。”</p>

她面色担忧地问常安：“敢问常先生，不知哥哥这病痛能否根治？”</p>

常安叹了口气，缓缓摇头：“将军多年征战，伤了根本，根治是不能了，只能好生将养，辅以药浴针灸，缓解病痛。”</p>

一说起李奉渊的伤，常安心中亦有些发愁：“当初大将军左膝骨头碎裂，不得已只能划开皮肉，挑出碎骨，再行缝合。碎骨重生之法冒险，也是亏得将军年轻，体质又远胜常人，才挺了过去。若换作寻常人，失一条腿都算侥幸。”</p>

李姝菀从不知道这些，李奉渊对他在西北所受的苦楚也从来是能瞒则瞒，李姝菀问也难撬开他的嘴。</p>

她听得心惊而痛，想再问，又恐自己人前失态，是以便止了声。</p>

常安身旁的少年微抬起头，定定望着李姝菀担忧的神色，他似有话想说，但最后，又收回了视线，没有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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