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京。</p>

巍峨的建筑沿街而立，行人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摊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嘹亮的叫卖声与熙熙攘攘的人声相互交织。</p>

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襦裙，面带羞涩地站在齐猫书铺前，一改平日大大咧咧的性子，羞赧地问道——</p>

“老板，有没有那种教人怎么追求男人的书啊？”</p>

齐猫书铺的掌柜是个长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略带深意地看了宫装少女一眼，指了指不起眼的角落，示意道：“那里有几本。”</p>

苍灵走到角落中，拿起几本书，也未敢多看几眼，揣在手中就去柜面结了账。</p>

走出书铺时，她揣紧了怀中的书，不让其字样露出，正在她小心翼翼地往皇宫方向走时，身后突兀尖锐的叫喊声迫使她停住了脚步——</p>

“扶娣？”</p>

苍灵顿了顿足，回过神时加快速度往前走去，那脚步仓皇，逃也似的。</p>

“蔡扶娣，你个没良心的，你站住！”</p>

那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p>

中年妇人跑了几步后，一把揪住了苍灵的衣领，一看果然是她，气急败坏地叫骂着，“好啊，我说你这小兔崽子跑什么？如今还有闲心看书了，你哥哥弟弟在家都快饿死了！”</p>

周围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吸引住了目光，纷纷站住围观。</p>

看着周遭越来越多的人，苍灵觉得丢人，低着头想扯开对方的手，难堪道：“娘……你放开，有话好说。”</p>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你都半年未曾回家了，你现在是发达了啊！”</p>

蔡母肤色蜡黄，恶狠狠地盯着大女儿，“当初我送你进宫是指望你给家里分担的，你若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飞了，那是不能够的！别以为你进了宫我就找不着你了！”</p>

行人见状，指指点点，三三两两地讨论起这两人来。</p>

苍灵急了，脱口道：“娘，你别这样，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呢。”</p>

“半年的工钱呢？”蔡母冷哼一声，她哪里能去宫里逮她？也就是这次老天有眼，让她撞见了这个小白眼狼，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别以为你故意躲了半年就可以不用上交俸禄了！”</p>

听着街上行人纷纷愤慨地为女儿说话，蔡母眉头一皱，骤然一改态度，语气温柔地说道——</p>

“扶娣啊，你哥哥都二十了，娶妻要银子，你总不会狠心地不管你哥哥吧？你弟弟上私塾也要银子，这一家都快揭不开锅了。”</p>

“娘，我没带钱出来，你等我下次休沐回去。”苍灵辩解着。</p>

蔡母见她这副死活不给钱的推脱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提着刚买的芹菜就往她身上拍去。</p>

“嘭”的一声，怀中的几本书散落一地，染上尘土。</p>

蔡母不识大字，也不管她这书如何，拿着芹菜使劲儿抽她，咬牙切齿地埋怨道：“白养了白养了！你这书是给自己看的还是给你主子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