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声号令,一众奴仆涌上前,似过年抓猪般,将李贤按倒在地。</p>
体内五石散作乱的李贤,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嚷着要春梅给他生儿子,裤子滑落到膝盖处。</p>
“快把他的裤子提上,关去柴房,等候处置。”</p>
王氏快刀斩乱麻,心疼儿子的黄氏忙扑到李贤身上,不让人将其带走,“我儿这是病了,不是疯了,快去给他请大夫。”</p>
“什么病了,他就是疯了。若非疯子,哪个好人会青天白日敞着门,当众与婢子苟且宣淫”,气急的王氏也顾不上有些话脏了嘴,用手点指黄氏母子二人,“将她们娘俩一块儿关去柴房,等吾同老爷商量后,再做处置。将春梅拖出去打死。”</p>
“不是,我儿就是病了,他病了,不是疯了。求夫人开恩,快请个郎中来给我儿看病。”</p>
黄氏死死护住李贤,不让人碰。</p>
衣衫不整被人从屋内拖出的春梅,也发出阵阵尖叫,“你们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不能打死我,我肚子里怀了国公府的种。国公爷,老夫人你们快来,他们要杀死你们的重孙儿。”</p>
王氏没想到二人不仅有首尾,还怀了孽种,甚至不管不顾的叫嚷出来,王氏只觉阵阵头晕目眩,死死抓住婢子手臂,恨声道:“也不知怀儿谁的野种,竟敢乱攀咬耍无赖,还不快把她嘴巴塞住拖下去。还有李贤那疯子,也赶紧关起来。”</p>
“我怀了李贤的儿子,我肚子里的是......呜......呜……”</p>
上前捂嘴的奴仆被春梅咬伤手,奴仆吃痛,狠狠扇她一耳光,然后用臭汗巾塞住她的嘴,将她往外拖。</p>
犹如疯狗般春梅拼命挣扎,丑态百出,死死瞪着王氏,眼神恶毒,拼命挣扎不肯离去,甚至差点扑到王氏近前。</p>
“不肯乖乖走。那就直接在这院子打死。”</p>
国公府发生此等丑事,王氏免不了要被公婆问罪,越想越恼恨,下了狠心。</p>
奴仆听命,抡起棍子,下了死手。</p>
三五棍子下去,一眨眼的功夫,春梅就头破血流,倒地不起。</p>
然后她被奴仆拽着两条腿,似拖死狗般拖走。</p>
人群后,脆桃死死抓着喻知微的手。</p>
人人皆言公爵候府似海深,是不吐人骨的魔窟,她还不信。</p>
如今撞见王氏雷霆手段,只吓得肝胆俱裂。</p>
人命在这些显贵眼中,不如土鸡瓦狗!</p>
喻知微轻拍脆桃手背,指尖微微发冷。</p>
这种情景,她有预想到。</p>
只不过王氏的杀伐果决,真是不比战场上的将军差。</p>
王公侯爵府上的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p>
黄氏也没想到,春梅就被这样打死了,吓得浑身发抖,一下子扑到王氏脚前,不停磕头,“夫人,请念在奴家陪您一块儿长大,又陪您嫁进国公府的旧情,开恩绕吾儿一命。”</p>
黄氏不提这事还好,这一开口,直接揭开王氏心头旧伤疤。</p>
王氏努力维持的二十年体面,此时此刻,崩塌泄洪。</p>
“你怎有脸提旧情。我待你如姐妹,你却爬上我夫君的床,还生了个做出此等丑事的孽障!”</p>
自己的贴身婢子,与丈夫偷欢三月,怀了孩子才告诉她。她从前有多信任疼惜黄氏,就有多恨其。</p>
而此恨,绵延二十载,一刻不曾减少。</p>
“夫人,都是奴家下贱,不要脸勾引老爷。我错了,我知错了”,黄氏左右开弓,啪啪扇自己耳光,双颊瞬间红肿,嘴角流血。</p>
王氏终于出口恶气,但不肯轻易放过黄氏,“你我龃龉,不谈也罢!但今日李贤做出此等疯癫丑事,若传扬出去,国公府颜面何存,你让老爷同国公爷如何在同僚面前自处。且此事,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于朝堂之上煽风点火,祸及国公府,你们母子两条贱命,又怎担当得起!”</p>
“夫人,是奴婢恬不知耻,狼心狗肺。求夫人留吾儿一条命,就任他病了、疯了。只要能活着就行。求夫人,求夫人开恩。”</p>
黄氏将头磕得“砰砰”作响,血流不止。</p>
王氏握成拳,恨不能借此机会将这贱人与贱种一起打死,但身为主母,得维持大度宽容,不能落下个狠毒名声,一甩手,“也罢。李贤疯癫,幽禁此院,不得踏出半步。黄氏教子无方,罚月银一年,两年不准踏进老爷屋子半步。”</p>
“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