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蒹葭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揪了揪她粉嫩的脸蛋，“臭丫头，你都从谁那里听来的？”</p>

“老师教的呀！”欢欢一本正经的道：“我们学校有卫生课哟，欢欢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娘你骗我，欢欢才不是凭空出现在娘肚子里的。</p>

老师说了，是娘跟爹爹关系好，要牵牵手，亲亲......”</p>

赵蒹葭越听越不对，“死丫头，打住，那是个什么不正经的学校，怎么会教小孩子这个东西！”</p>

“难道我说错啦？”欢欢蹙着眉头，“老师说，只有了解这些，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小女生要跟小男生保持距离的，不能跟小男生抱在一起，也不能随便牵手手.......”</p>

欢欢掰着手指头，赵蒹葭听的也很认真，听到后面，她才松了口气。</p>

看来老师是真的有教孩子自我保护。</p>

这些事情，她是羞于启齿的。</p>

反观孩子眼神清澈，毫无杂念。</p>

是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p>

“娘，我就不打扰你跟爹爹了！”小丫头说着，就要爬下床，被赵蒹葭摁住了，“不许走，死丫头，你为了弟弟妹妹，连亲娘都出卖？”</p>

“爹爹，救我，救我.....”</p>

赵蒹葭都气笑了，急忙捂住她的嘴，装出一副恶狠狠得样子，“你要把你爹吵醒，我以后都不陪你了！”</p>

欢欢吓得闭上了嘴，苦着脸道：“娘，那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生个弟弟妹妹？”</p>

赵蒹葭气呼呼道：“你真以为你娘是神仙，能凭空给你生出来，你爹不努力，你娘累死都白搭！”</p>

说着，她气的转过身去，不再搭理。</p>

要不是陆源睡着了，她才不敢说这种话。</p>

小丫头见她生气，又像个小蠕虫一样，蠕动到她身边，小嘴吧唧吧唧的亲在赵蒹葭的脸上，“娘，求你了，求你了嘛，你跟爹爹努力努力好吗？”</p>

赵蒹葭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你纯纯小无赖，跟你爹一个样！”</p>

“娘，求您了......”小姑娘也不知道那里学来的撒娇，把对付她爹的本事，全都用在了赵蒹葭身上。</p>

赵蒹葭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哄道：“行行行，时间不早了，你睡觉吧，等过段时间弟弟妹妹就出来了。”</p>

“真哒？娘你可别骗我哟！”欢欢高兴的不行，躺在床中间笑个不停，似在憧憬弟弟妹妹出生后的场景。</p>

可兴奋之后，却是一阵阵的疲惫，她拉起了赵蒹葭的手，又将沉睡中陆源的手拉了过来。</p>

一家三口得手，紧紧扣着，“有爹爹跟娘陪着一起睡，欢欢再也不怕黑咯！”</p>

赵蒹葭关了灯，感受到陆源温热的手，身子都僵硬了。</p>

不多时，欢欢睡着了，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p>

赵蒹葭气苦，“这丫头，跟狗男人一个德行，长得不像我也就算了，连秉性也不像我！”</p>

合着自己就出了一个肚子，白养她这么多年了。</p>

她扯了扯毯子，盖在孩子肚子上，想松开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扣住了，若是强行挣开，很容易惊醒陆源。</p>

索性闭上眼睛，懒得管他。</p>

可耳边却不住的回荡欢欢的话，整个人都快疯了。</p>

......</p>

翌日清晨，赵蒹葭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后，却发现陆源已经不在了，只有欢欢四仰八叉的横在床上，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小嘴吧嗒吧嗒的，好像做梦在吃好吃的。</p>

赵蒹葭苦笑一声，昨夜梦到了那城下惨死的百姓，梦到自己被她们索命，然后被贼军一刀斩了脑袋。</p>

战争带给她的不只是输赢，还有持久的阴影和应激反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