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伟大好深沉的爱啊…</p>

李夫人这一巴掌有点疼，可云素已经习惯了。</p>

这么多年，她挨过无数这样的巴掌。</p>

因为她只是个低贱的下人，那些女人就算是再不受宠爱，也是主子。</p>

主子打下人，天经地义。</p>

张明启每次都会心疼的捧着她的脸告诉她忍忍就好了。</p>

忍…</p>

又是忍…</p>

怎么又要忍？</p>

她这辈子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忍。</p>

她不想忍了。</p>

“公子，李夫人没有收钱。”她说。</p>

张明启冷哼：“不收算了，不识抬举。”</p>

原来这叫不识抬举…</p>

于是云素说：“这银子能给我吗？”</p>

我识抬举…</p>

说来可笑，年少时候她为了挣点钱日夜操劳，张明启说以后要对她好，让她过荣华富贵的日子。</p>

可这么多年，他对所有女人都很大方，给宅子给银子，到了自己，就只能去跟张府管家领月钱…</p>

因为她是不同的。</p>

她怎么能和那些女人比？</p>

云素都不知道这话是好是坏了。</p>

可她也需要钱，伺候了一辈子人，无儿无女的，年纪又大了，她很需要银子。</p>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要东西。</p>

张明启却皱了皱眉。</p>

云素知道他不高兴。</p>

可是他高不高兴她也不在乎了。</p>

大不了弄死她，反正她这么大年纪了。</p>

府里这么大年纪的都当奶奶了，人家都是子孙孝顺，她呢？</p>

一无所有，临了还要伸手跟男人要钱，着实可悲。</p>

“你要银子做什么？缺什么去和管家说就是。”</p>

云素说：“公子，我年纪大了，最近醒来总是腰背酸痛，我想…”她咽了咽口水，这话说出来可真难啊。</p>

她在心里练习过无数次还是说不出口。</p>

“我…我想离开，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p>

话没说完，张明启就冷冷的看过来。</p>

“你说什么？”</p>

云素有点怂了。</p>

她又有点鄙视自己。</p>

干什么？干什么？</p>

她为什么要怕他？</p>

他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了，她不止一次听到他年轻的小妾背后说他床上不行了…</p>

他还当他是年轻时候风流俊俏一夜八次的少年郎吗？</p>

没点自知之明。</p>

一大把年纪祸害小姑娘…</p>

不要老脸。</p>

云素心里骂了他无数次，脸上却还是讨好的笑了笑：“李夫人都有银子，我…</p>

“你和她能比吗？”张明启头又开始疼的，他很烦躁伤人的话忍不住冒了出来。</p>

“你是下人，她是正儿八经的夫人。”</p>

云素愣了一下。</p>

心想，原来是这样。</p>

所以，睡别人夫人要给钱，她这个下人就要免费给人当牛做马还要给人家睡…</p>

真是下贱东西…</p>

难怪张明启的女人们都这么说她，都看不起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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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