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对张明启这个人观感很复杂。</p>

他以前认为，张明启就是个权臣奸臣，将权力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p>

可是，现在的张明启给人的感觉就很奇怪。</p>

有种奇怪的割裂感。</p>

他似乎对一切充满了厌倦。</p>

当然了，这可能只是他的错觉。</p>

知道他们站队在皇帝不奇怪，知道他有点小聪明不奇怪，可是知道他是前太子的儿子，居然也能这么淡定的吗？</p>

张明启大概看出他想什么，他忽然笑了：“怎么？认为我会除掉你？”</p>

裴濯就是这么想的。</p>

或许张明启难得的心情好了。</p>

他对裴濯多说了几句：“我是个臣子，我的上面是君主，而这个君主，可以是现在这个，也可以是别人…”</p>

裴濯“…”</p>

所以张明启根本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p>

不管皇帝是谁，他都是张明启。</p>

张半朝。</p>

张丞相。</p>

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四大家族领头人。</p>

如果上面这个君主让他不满意，他完全可以换一个。</p>

张明启看着裴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聪慧一点就通的年轻人了。</p>

主要还是漂亮。</p>

张明启当然是个直男，他看裴濯是纯欣赏，他喜欢看美人。</p>

于是他忍不住说：“咱们现在的皇帝有点蠢，以前我还挺满意，可是后来，他就会做些不讨喜的蠢事，我以为再等几年太子继位就好了，可太子死了，我不得不考虑下一个储君是谁了，你觉得谁最合适？“</p>

裴濯“…”</p>

听听，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话…</p>

就这么敢说出来。</p>

裴濯随口说：“目前为止二皇子最合适。”</p>

张明启直接否了。</p>

“不行。”</p>

裴濯诧异：“为什么不行？二皇子颇有才干，是众多皇子中最合适的。”</p>

张明启说：“这是皇帝和你们的想法，我喜欢的，是一个听话无能的愚蠢皇帝。”</p>

裴濯“…”</p>

真的什么奸臣发言？</p>

“那三皇子怎么样？”裴濯也用挑白菜一样的语气说。</p>

他觉得他也飘了。</p>

“不行，他是王家的女婿，王家是皇帝新宠，寒门代表，和四大家族有矛盾。”</p>

张明启从没把三皇子考虑进来：“而且淑妃母族厉害，我不喜欢皇帝有个很厉害的外戚。最好要生母无权无势还早死，太后和皇帝不是亲母子不和睦，皇帝才能四面楚歌，无能又无助…”</p>

裴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