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长公主今夜如何了。”</p>

龙图站在窗边喃喃自语。</p>

“她被僵尸伤了手，过几天还会来求我。外面那些大夫可治不好尸毒。”方众妙摇头低语。</p>

龙图挑挑眉，笑容玩味。主上啊，您是不知道。她何止被伤了手那么简单。她的心都被您捅穿了！今夜的大长公主府注定不会太平！</p>

方众妙想起一事，吩咐道：“老爷子，麻烦你去查一查平雪纯的奶娘。她必定知道沈卉换子的真相。她人虽然死了，但她身边的人，或者她的家中，没准儿会留下线索。”</p>

龙图应诺。</p>

黛石站在门口一个一个通传：“郑金山，郑银山，郑宝山，你们进来吧。”</p>

三人走进书房，半跪行礼。</p>

方众妙把三枚打磨成小剑形状的龟壳递过去。</p>

她轻轻触碰三人的手，郑重嘱咐：“记住，你们二百多人相互见面的时候必要亮出这枚小剑表明身份。”</p>

“谁若是拿不出，你们立刻用自己的小剑刺对方的脸。若对方的脸迅速溃烂，便就地将之格杀。若你们打不过对方，不要恋战，即刻撤离。”</p>

这些话，她今晚还要重复两百多遍。她麾下的每一个人都要佩戴这样的身份标识，以确保无脸人无机可乘。</p>

三人沉声应诺。</p>

齐修坐在一旁摩挲着自己的小剑，还时不时用剑尖轻刺自己眉心。齐渊翻来覆去地把玩着叔叔送来的千年雷击木。</p>

余双霜正在算账，两只手打出残影。</p>

算好一笔，她抓抓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崩溃道：“为什么漕帮、丐帮、匪帮、粪行、青楼的账册全都送来给我！老头子，你自己不会请账房先生吗？”</p>

龙图回头睨她，没好气地问道：“你以为请账房先生不用给银子是吧？”</p>

余双霜：“……”</p>

方众妙随手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打开之后轻轻摆放在余双霜面前。在烛光的照耀下，盒子里的粉色碧玺头面散发出细腻的光芒，世上最鲜嫩的色彩莫过于此。</p>

余双霜啪的一声把盒子盖上，摆开算盘，不情不愿地说道：“这个价钱，姑奶奶只能算一宿。”</p>

众人全都被她逗乐了。</p>

暗卫们从全城各地赶来，一一领取龟壳小剑。指尖触碰的一瞬，方众妙就能分辨他们的真假。好在所有人都是真的。</p>

齐修看着天色不早，站起身说道：“我去先太子陵墓守着。”</p>

方众妙问他：“无脸人还没来？”</p>

齐修摇头。</p>

方众妙安抚道：“耐心点，他一定会去的。”</p>

齐修推开门，回头看着方众妙，说道：“宁远侯府的葬礼已经结束，赵璋三日后便会召见于你。他让我给你带个口信。”</p>

“什么口信？”方众妙把龟壳小剑递给匆忙赶来的一名暗卫。</p>

齐修说道：“不要空手。”</p>

不要空手？意思是必须带上厚礼？</p>

方众妙讥讽道：“吃相真难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