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表面受大儒所教，言行必提及孝道，实则有暗害孝武皇帝之心，纵得知孝武皇帝在世依旧死不悔改。”</p>

“可定谥号为‘僭’。”</p>

言行相违，曰僭；自下陵上，曰僭。</p>

刘病已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说话。</p>

范明友、邓广汉两人，都是霍光的女婿。</p>

两人开口后，诸多霍光党羽都站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开口。</p>

“臣以为，可定谥号为‘剌’。”</p>

不思忘爱，曰剌；愎狠遂过，曰剌；暴戾无亲，曰剌；暴慢九卿，曰剌。</p>

“臣以为，可定谥号为‘厉’。”</p>

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p>

刘病已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p>

对别人来说，那只不过是历史中的某个早就已经在十多年前成为过去式的人物。</p>

但对刘病已来说，那可是他的祖父，还有父亲！</p>

光禄大夫邴吉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p>

“刘据毕竟乃是当今陛下之祖父，如此恶谥，意义何在？”</p>

“陛下，臣以为当定谥号为‘声’。”</p>

不生其国，曰声；不主其国，曰声。</p>

这个谥号属于“中谥”，并非之前提出来的“恶谥”。</p>

丞相杨敞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冷冷道：</p>

“光禄大夫这就不对了，刘据起兵造反，擅杀朝廷大臣，这是铁证如山，由孝武皇帝派人查明的事实。”</p>

“当年大司马就是主持调查的主要官员之一，还有朝中诸公卿许多也同样在当年为平定刘据叛乱之事出力。”</p>

“事实确凿，怎么能让刘据得一中谥！”</p>

邴吉怒道：</p>

“臣不言君父之过，刘据乃陛下生身祖父，如何就不能为其遮掩一二？”</p>

杨敞冷冷道：</p>

“遮掩什么？事实就是事实，你是觉得陛下会如昌邑王刘贺一般愚昧昏聩，罔顾事实不成？”</p>

杨敞和邴吉争吵起来。</p>

霍光非常平静地坐在杨敞对面，双目微闭，似乎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p>

终于，刘病已开口了。</p>

“大司马，你有何建议？”</p>

整座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