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的时候，不论是李衡还是盖聂都陷入了沉默。</p>

一时间，两人甚至有些怀疑这小狐狸的立场。</p>

前一秒还想着，这家伙儿单纯善良。</p>

结果下一秒，突然就来了下这个？</p>

我给你成圣、成祖的机会。</p>

让你有希望达成一脉双妖祖的罕见现象。</p>

不过……那又如何？</p>

就算你成圣，又能如何？</p>

不还是只能被一个人类所束缚？</p>

灵魂契约。</p>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这玩意儿，就和收个灵仆没什么两样。</p>

至于到底人是仆，还是狐是仆，那就不知道了。</p>

不过，也就只是短暂的错愕之后，盖聂看向九尾狐的目光变了。</p>

“你这小狐狸倒是远比我更有魄力，你这是在押注？”盖聂开口，感叹一声。</p>

“只是格外看好他而已。毕竟，不是谁都能被那一位大人相中的。奇迹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但有那位大人在，我相信他能创造奇迹！”</p>

九尾狐盯着李衡，眉眼间露出一抹狡黠之色。</p>

“你倒是下得一手好注。”盖聂感叹一声。</p>

在这一刻，他已经能够猜到这小狐狸打的是什么算盘了。</p>

不过，能够在妖族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仍旧愿意相信人族有翻盘的可能。</p>

如此魄力和眼见，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p>

九尾狐咯咯笑道：“谈不上下注，只是有些好奇人妖之间的情谊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p>

“昔年，我父王和我母后可就是共同进退，同生共死的！”</p>

李衡：？？？</p>

这小狐狸想让我和胡梅儿签订灵魂契约？</p>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听起来对我而言似乎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p>

只要灵魂契约一经签订，自己相当于凭空多出了一个准七境的打手。</p>

但当他听到后续那些话的时候，又总感觉像是在……押注！</p>

觉得自己不错，觉得自己还行，所以押自己，押人妖两族的未来。</p>

听盖先生的意思是，这小狐狸觉得人族最终能逆风翻盘？</p>

“你的意思呢？”盖聂偏头，看向李衡，问道。</p>

李衡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胡梅儿，在片刻的犹豫后答道：“我可以答应，但我必须在灵魂契约之中占据主导地位。”</p>

“以我为主，签订契约！”</p>

“否则，我宁可将这一切都葬送在遗迹之中，也绝不愿意看着妖族再多出一位妖圣！”</p>

现在，他们才是占据主导地位。</p>

他可以不杀胡梅儿。</p>

但前提是对方根基不曾圆满，成圣之机渺茫，看在自家老姐的份上，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离开遗迹。</p>

可现在……</p>

九尾现身，甚至已经在帮助胡梅儿完善根基，突破七境。</p>

一个未来有大概率突破到圣境的大妖，若是注定为敌，那为何要让她成长起来？</p>

“以你为主？”</p>

九尾狐的眼睛忽然扑闪扑闪地望着李衡，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点头应道：</p>

“没问题，就以你为主，我们现在就签订契约。有鬼谷在，我也耍不了小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