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年喘着粗气，呼吸滚烫的就像岩浆，扑向虞小象。</p>

“你不要脸！”</p>

虞小象气得手抖。</p>

不要脸？</p>

萧鹤年更懵了。</p>

他睁着无辜的瑞凤眼，眼尾的扇形在这副无辜的表情下拉长，隐隐泛着桃红，我见犹怜。</p>

“不是……不要脸的明明是高军。”—</p>

招待所，见到刘铁山父女的一瞬，虞小象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封起来。</p>

高军做过的恶事，反噬到她身上。</p>

虞小象心中泛起愧意，有些不敢直视他们。</p>

“你是高军的姐姐？”</p>

刘苗苗上前一步，站在虞小象正对面。</p>

虞小象点了下头，随即摇头，</p>

“我和他没血缘关系，也算不上是他姐姐。”</p>

见虞小象没说清楚，萧鹤年把两人的关系，和刘苗苗解释了一番。</p>

听罢，刘苗苗掏出一沓钱，放在桌上。</p>

女孩年纪轻轻，神情执拗的就像一头小牛犊，</p>

“我们父女有手有脚，不需要施舍。”</p>

她眼睛很亮，明明那么瘦，说出话却是铿锵有力，</p>

“高军坐牢，已经够了。我要是接受你们的钱，反倒是自我轻贱。”</p>

这姑娘，很有志气。</p>

虞小象眼底闪过一丝敬佩，</p>

“这不是施舍。更不是替高军还债，”</p>

身侧，萧鹤年替虞小象说下去，</p>

“姑娘，你别误会。</p>

高军坐牢是他活该，这些钱只是我和小象的一点心意，如果伤了你的自尊，我替小象跟你道歉。”</p>

萧鹤年的话说的极为妥帖。</p>

注意观察着女孩的神态，虞小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p>

她收回钱，交给萧鹤年。</p>

转身的过程中，她扫了一眼父女俩的行李。两个大花布床单，包着鼓鼓囊囊摞在墙角。怎么看，都是出远门的模样。</p>

虞小象问刘苗苗，</p>

“你们是要去哪？”</p>

钱还回去，刘苗苗的神色也轻松下来。</p>

她回到刘铁山身边，把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我看见县城的招工信息，都是南边的，我想去深市闯一闯。”</p>

刘苗苗目光坚毅，虞小象却注意到，刘铁山的表情有些迷茫。</p>

他坐在窗边，抽起了旱烟袋。</p>

“我打听了，深市离我们这儿1700里地。”明明不到五十岁，他皱纹遍布，看上去像七老八十了似的。</p>

“那么远，万一……”</p>

他吐出一个大烟圈，浓烟很快把自己包裹起来。</p>

虞小象和萧鹤年交换了一下眼神。</p>

萧鹤年先开口，</p>

“要不，你们父女留在江城吧。”</p>

虞小象紧接着补了一句，</p>

“江城离家不算远，也就300多公里，想家了回去一趟。”</p>

刘铁山眼底陡然亮了一下，他还是看向刘苗苗，仿佛在征求意见。</p>

“除了外婆，那里也没什么好留念的。”</p>

刘苗苗嘟囔了一句。</p>

刘铁山趁热打铁，</p>

“你妈虽然跑了，但是你外婆对你不错，每年她就算不吃饭，也要给你备上两套新衣服。她年纪大了，有今天没明天的。”</p>

这句话，让刘苗苗眼底动了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