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雪樱夜晚还是冷到了蜷缩起了身体。不知不觉的颤抖呻吟了几声。易铭被这一点点声音吵醒了。见苏雪樱已经冻得有些发白的脸庞,莫名的有些自责,这个女人很有用,自己还是照顾的好一些,他这样想着生了把火。
跳跃的火光,强行让苏雪樱被照耀出了一丝红润,但是她今晚不知道这么的睡着了,睡着了意味着又要见到那个虐花的男人,她潜意识里在害怕。
不过今晚的梦却有些不一样,她梦见了一只巨大的龙,那条龙有些鳞片不知道被谁撕裂了一样,从鳞甲缝中渗出殷红的血液,但是即使喘息再怎样的沉重,龙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里面不是恨,是一种难受的感觉。她看着看着也被染上了一丝难受,就好像她像感觉得到灵力的情绪一样,可以感觉得巨龙的一切。
她不知不觉走上前,伸出手想再触碰一下它,给他一点温度,好像这样它就不痛了。她的手还没有触碰上巨龙,巨龙就自己把头拢过来,将微凉的鳞片送到她的手里。
巨龙被触摸着,喘息声渐渐小了些,但是突然折花的男人也出现在了他们的世界里,他企图拉走自己,巨龙不知道是不是一时情急,张开嘴想要将自己整的一口吞下,还没有看见龙口里的景象,一切就模糊了。
苏雪樱撑开眼睛。见又是新的一天了,转头找了找易铭的方向,好在易铭并没有丢下她一个人,而是去打了一只兔子......等等,这不是兔子,他手里的是一只小小的星瞳鼠兔。被凶狠的人抓在手里,鼠兔的四肢已经抖得不能再抖了。
但是一般被抓应该会逃跑,像这只鼠兔一样,不跑还朝着自己叫唤的,就应当是有事了。
苏雪樱把它从易铭的手里救了下来。从它夹紧的两只小爪子里抠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如是写着:
狐族是要去的,但是告诉你一个不值钱的消息,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派个小家伙告诉你,我已经给你开过星瞳仙术了,梦里所见,就是你今生要解的因缘线。还有,狐族我们自会去,你捎件狐族信物给这小家伙,它自会带回。
看完,苏雪樱把天雪令给这只抖个不停的小星瞳鼠兔绑起来,对它说了句路上小心,就放它走了。
不过,这让易铭有些不爽,因为好不容易找了只能下得去嘴的,这女人就放跑了。顿时就对苏雪樱有了意见。不过,也没事,要不是看她身体差成那样,想找点东西给她吃,吃完,他们两才好继续完成交易。这东西她放跑了,自然饿她就是一种惩罚,顿时一连又过了好几天,他有些不高兴的发觉了一个事实,这女人根本就不会饿。
这个问题,居然使他走了一会神,好在苏雪樱手里的绯色长绳裹住了他的腰,拉了他一把,他才没有踩到一个别人设计的攻击阵法上。
苏雪樱也不知道易铭这几天怎么了,总是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突然,前方传来了打斗的响动,叫骂阵阵。堪比蛤蟆吐蜜一样。
“我告诉你,老子还真看不起刑殿的,你们除了会改改锦帛,还会干什么,简直就是打架不行,找茬第一名。我呸!”一满脸胡子的大汉,扛着一把硕大的斧头,对着对面两个面白的年轻人吐着口水。
“你!”其中一个眉眼较细的男子冲出来想和大汉争几句口舌,被另一个拉住了。拉住他的那个男子长得倒是很温和,几缕碎发随意的垂在眼前,迎着晨光,有些让人移不开眼,苏雪樱下意识看了几秒。
随后这三人就打了起来,也没费什么话,不过出乎人意料的是,那个大汉几乎都是在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这事,易铭没有去趟一趟浑水,只是在旁边看着两个刑殿的人的出手方式。在军司里,最让人害怕的就是无夜殿和刑殿。因为无夜殿最能打,刑殿最残忍。说起来军司的分部,易铭看了看苏雪樱的一身。
苏雪樱现在穿的还是自己的衣服,一身素色的短衫。意识到易铭的目光,苏雪樱也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领悟了他的意思,自己一直在被寒澈训练,没有进入军司的任何一个部门,而在这场大比里面,拼的不仅是实力,还拼背景。而不一样的衣装,刚好就表明这他们的身份。
没有身份的人,往往最是好欺负。
“你还有多余的衣服吗?”苏雪樱直白的问。
“没有。”易铭就算有,也不想给一个女人自己的衣装。
苏雪樱也不说多话,直接从寒澈送给自己的那堆书里捡出了一本地阶的剑谱。这就是当初易铭答应带她一起走的原因。毕竟对于一个想变强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武器和高阶功法更有诱惑力的了。
果然,一套就衣装和一本地阶的功法,自然是功法更重要一些。
易铭二话没说就给她丢了两套,苏雪樱自己先套上一套,把另一套你放进了储物袋里,这是她从贺阳那里学来的,有些东西不要丢,放一放,可能以后有大用处,对贺阳而言就是方便撩妹脱单。
又过了快速搜索的几天,这几天里,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太显眼了,还是无夜殿的人都招人恨,苏雪樱他们被频繁的袭击,连之前的一晚浅眠都没有了。不是在被攻击的路上,就是在被易铭拖着去追击的路上。
苏雪樱当然也是要上场交战的,好在易铭护她护的还可以,她还能在混战中苟延残喘,自己的一些手段也运用的自如了一些。
比如召符和画一些简单都阵都可以不用念咒和准备一些必要的工具了,徒手就能上了,对灵力的掌控也更加的灵活自如,速度也更快,缩短了呢被攻击的空档时间内。
有些时候,他们还合得挺来的,易铭负责把人压制住,她负责绑人。关系也比前几天好了些,可能是因为易铭觉得自己还有些用吧!苏雪樱如是想着,手中的绯色长绳又绑下了一个穿紫衫的女子,问了附近灵宝的问题,和有没有看到一只白色凶兽的足迹,结果这女子倒也是刚硬,什么都没说,就被易铭给一剑送回去了。
就在这样枯燥的战斗询问和送人之中,易铭已经凑齐了长岭六草了。本来苏雪樱以为还要回夏杳杳那里一趟去找寂兰,但是后来发觉,其实别处也有,只是可能少的可怜。
到这时候就应该走了,可是苏雪樱是十分不甘心的,因为那只白色的凶兽,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踪影连一根毛都没有见到。但长久的留在这里,苏雪樱是不愿意的,军司大比的人虽然或早都会离开天斗之森,但是剩下的人就不会像易铭这么好交易了。
所以易铭找到长岭六草的时候,她特意也摘了一份。终于她下了决心要走,看易铭把六草都给令牌扫了一遍之后消失了,她也学着刚刚的操作,获得了离开的机会。
消失的前一刻,她还是有些执着的看着前方的林木,她现在好希望那只白色的凶兽就从那片林子里窜出来,扑倒自己面前,当然,终归是想罢了。
光影一闪,她出现待了一间和刑殿差不多的大殿里,上面坐着几个面生的人,倒是有个面熟的寒澈,他现在端着一杯酒轻轻的晃着,也没有和旁人说话,倒是真的有了副超人高傲的模样。
而提早出来的易铭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白衣的男子后面站定了,一个个接连出来的人都像找到了队伍一样,慢慢的站到穿着相应的衣装的人的附近,苏雪樱虽然穿着无夜殿的衣服,但是寒澈隔着酒杯打量自己的眼神,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苏雪樱只好穿过还比较稀稀拉拉的人群,走到了寒澈的身边站定。
这一举动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不对,吸引了很多其他人的注视。
寒澈倒是拉开了嘴角,放下酒杯,起身来到了苏雪樱的身边,打量了她的一身穿着后,调笑着说:“瓷娃娃这是去逛街了吗?还换了一身新衣服,这衣服是无夜殿的象征,都穿上了,干嘛来找我?”
苏雪樱知道他能是日常的想给自己找点麻烦,也没有和他争辩什么。自己把套在外面的无夜殿的白色衣装脱下,剩下一身洁白的褒义,修炼之人们随不太在乎小节,但还是很多人作势遮住了眼。
随后,苏雪樱走到了寒澈刚刚坐的那把椅子旁边,拿起了寒澈脱下的玄黑色的外长披肩围在了身上,再重新回到了寒澈的身后。
那些假意遮眼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差点把手撤了下来,光明正大的看了。
好在寒澈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说:“怎么,对我们刑殿的姑娘感兴趣啊?那可能你们还要再等个一百年,这一百年呢?这小姑娘是归我的,今天特意来告诉你们一下。省的哪些不长眼的把我们刑殿的瓷娃娃摸脏了。”然后,又撸了两把苏雪樱的头发,带她走了。
他们一走,大殿里一阵想议论又不敢,他们不知道寒澈是不是听得见他们的话,所以他们不敢吐出什么话,只能用眼神和其他人交流了一下。
易铭看着被苏雪樱果断丢在地上的那身自己的衣衫,莫名的有些不爽。但这场交易,他根本就没有亏,他试图用这个理由来压抑自己内心的不适感。可惜没什么用。
而远处也运气好的,刚刚出来的苏俊生三人见苏雪樱跟着那个男人走掉,总有一丝担忧萦绕不散。
终生芸芸,心各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