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当年为什么不当这仲冥的皇帝呢?”箫长央批改着奏折,还是要以民事为重,毕竟一个国家就是在百姓中站立起来的。
“我对皇位没有想法。当年一心只想辅佐皇兄继承大统,管好萧家的天下。”箫峥在桌旁磨着批红要用的红墨,一边回着箫长央的话。
箫长央似乎还想要张嘴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年少轻狂,也对皇位没有想法。长央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有什么想法,我已经老了,没什么心力去琢磨些争权斗势的勾当。长央大可信我。”箫峥也伴过一任君王,君王除了手段要狠之外,心也不能单纯,怀疑就是基本功。箫峥都知道,不怪箫长央。
“我不会怀疑你的,皇叔想多了。若是哪天皇叔突然一时兴起了,想尝尝坐在龙椅上是什么滋味。大可开口和我说,这位子本来就是给贤人做的,我不会用那点可笑的血缘霸占着它。”箫长央的笔在奏折上顿了顿,“我方才只是想问,......算了,大可不必问。”
有些问题,其实自己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而且问出来反而让人难堪,何须再问呢。
“报!!国师求见。”外面的宫人声音传了进来。
“准见。”箫长央脸上更麻木了些,国君还是少些情绪的好,毕竟不是每个都能亲近。
余淼已经是那副模样,看起来倒和箫长央有点相似的地方。
“既然国师有要是要和陛下谈论。那臣就先退了。”箫峥准备走,不论怎样,他还是对余淼又诸多的不爽。
“这大可不必。毕竟南王不是外人,三人一起讨论也无妨。”余淼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过这倒是构不成什么对君王不敬的罪名。原因就是,先皇之前为了方便他行事,遗书上下了一道命令,国师不受新皇约束。
所以倒也没几个人管得了他。当然现在这情况也没有几个人闲着想管他。如果这林丞相没走,箫长央也许还有几句逆耳忠言可以听。可惜,朝堂之上也在没有什么林丞相了。林丞相那派在林丞相叛变的时候也早就表明了反叛的立场了。
现在的仲冥朝政,倒也基本算得上是一条心。但是鱼刺肯定还有几根的,不然敌人那边怎么好放心呢。毕竟什么时候找机会杀掉小皇帝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当然杀掉小皇帝当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抢什么皇位。毕竟黑丛那狗东西活了这么久,贪念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点,他想要的只不过是藏在这宫里的东西罢了。
至于是什么,倒是还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要在皇位上的人有难时才会出现的东西。上次他们暗杀先皇就是为了逼这东西出来,不过在弄死先皇之前不小心或者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讲了什么,让先皇给了那玩意暗示,于是那东西最后也没有出现。以余淼生前对黑丛的了解,那东西应该是仲冥最强的灵物。
至于先皇是不是真死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揭晓答案比较好。
让新帝继位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而已。现在重要的是,先把这宫里的血换一遍。想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还是不要再发生的好。
新帝虽然已经登基,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成为新的仲冥之皇。这是箫齐之前告诉他的话。只有与那样东西有感应的那一瞬间,才是真正成为仲冥之皇的一刻。
但至于怎样才能有联系,这个外人都不知道,包括他余淼。不过这样才能够转移黑丛那方的注意力。因为他们知道的也仅是外面流传的传说而已。
黑丛那边一定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为小皇帝设计一个必死之局,好瓮中捉鳖,把仲冥最强的灵物拿下。所以新帝登基就是一个缓兵之计,只有护住小皇帝更长的时间,才有更多的机会去弄清楚黑丛的目的,以求最后挽回局面。
不过他们这边当然也有探子在黑丛那边,所以这几天余淼也整理了不少东西。但是这些都不能让箫长央知道,他现在的角色就是努力的扮演好一个新上任的少年皇帝。如果告诉了他剧情,反而不利于局势的推算掌控。
至于箫峥,也暂时不要告诉得好,只需要让箫峥一心护着箫长央就行。毕竟太过真性情的人,反而不适合玩什么阴谋诡计,刷什么暗枪毒器。
余淼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
“我这次来,是想商量一下皇城兵力调配的问题。我要把边军撤回皇城,来守护新帝。”
“你疯了?”箫峥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若说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什么,一是百姓,二就是这边塞的兵力。若是这两者都不能保持,还谈什么君主之事。
“调走边军,边塞兵力薄弱,万一边境除了什么事,别说是护住新皇,连仲冥可能都没了。”箫峥几十年的政也不是白辅的,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朕赞成南王的意见。”箫长央站了队。
余淼见他们俩的态度这么一致,还别说,有一点动容。但是这剧本攥在自己的手里,试问哪个导演会听演员的话呢?
“遗照上有写国师有权不听新帝命令。”余淼起身,撩了撩衣摆,“所以我只是通知你们,并没有要听你们意见的意思。”
余淼这样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不把新帝放在眼里,这里可还是萧家的天下。箫峥直接冲到了余淼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余淼的领子。
“边境军权调动听虎符调令,你以为凭你一道先帝遗诏,你就能喊得动守边的无数将领?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要知道这仲冥终究姓箫不姓余。”
“南王不用这么大的火气。”余淼把箫峥的手打落下去,自己抚了抚衣领,“毕竟气大伤身。南王你可还要留着力气护着小皇帝。”
余淼没有再停留,直接出了门去,但走之前笑着回头说了一句:“虎符我会好好保管的,南王不用担心。”
这对于箫峥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他没想到,皇兄居然连这个都给他了。皇兄......皇兄怎么能把虎符给一个外人呢?难道一个外人比自己还可以信赖吗?
箫长央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明明都已经是皇帝,却依旧无力,什么都改变不了。
余淼走出皇宫呼了口气,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蒙骗小朋友什么的,还是会有一点负罪感的。但没事,毕竟人家老爹都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