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张将军之爪(1 / 1)

于氏听到动静回头看见张鉴之,慌忙擦干了眼泪。给张鉴之请了个安,说的道:“不打扰将军了,我这就告退。”

张鉴之问到:“见你哭的如此伤心,可是有什么委屈?”

于氏回道:“将军说笑了,自夫人进府之后,府中和和气气、上下一心,哪有什么委屈,不过是前些日子我养的小猫死了一只,刚跟夫人谈到了,有些伤心罢了。”

正说着话梅姐儿和辰哥儿也遛弯回来了,于氏也不好立刻就走,就在一旁照顾着。

两孩子见父亲脸色缓和下来,知道此刻父亲的闷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梅姐儿挨着父亲坐下,又给他斟了杯热茶辰哥儿顺着张鉴之大腿就爬到了他身上,抚摸着父亲的胡须。天真的问道:“爹爹我什么时候才能长胡子呀?”

张鉴之被辰哥儿天真的话语逗的哈哈大笑:“等辰哥长得像爹这么高,成了男子汉,肯定就会有了。”

“爹爹,母亲常跟我说,要我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男子汉,保护姐姐、保护咱们一家人。那我以后是不是会比爹爹的胡子长的更多呀?那到时候我得专门请个小厮给我梳理胡子,每天要换不同的式样,就像现在每天梳头发一样。”辰哥儿一脸认真的盘算起来。

白翩翩和张鉴之还有于氏都被辰哥儿的话逗的哈哈大笑。屋子里充满着温馨、安宁、让人幸福的气氛。

一时间张鉴之仿佛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与白翩翩已经做了很久的夫妻,他们一家带着孩子这一刻,一派和谐宁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状态。

可一想到那边院子里,还有一个隐患,张鉴之的心又纠结起来。

正如于氏刚刚跟白翩翩分析的,这么多年,他不在家中常住,家里的事,确实也没多过问。

可这几个月他在家中,孩子的衣食住行和受教求学情况,他都一清二楚,心中也不免对过去有一两分怀疑。

府中的中馈虽说是魏姨娘把控着。可是这些下人的身契,可都是签给张府的。张鉴之略施手段,下面人就什么都招了。

张鉴之这才知道这位魏姨娘不仅平时就克扣姐弟俩的吃穿用度,对他们的求学也不上心。还曾经往他们的饭菜中下过毒药,企图谋害他们的性命。

最好在魏姨娘没有自己的骨肉。所以那次被于氏识破失败后,消停了好久。如果她有了自己孩子,恐怕这于氏是挡的了一次也挡不了一世。

事关自己孩子的生死,张鉴之怎可能坐视不管?可是魏姨娘的兄长确确实实是在战场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也曾在他兄长临终之时,承诺过要照顾魏姨娘一生一世。

他只想着恩怨相抵,这此后就让她在家里做个富贵闲人,许她一世安宁罢了。

往日情分,就当烟消云散了。

这乱纷纷、闹哄哄的一场闹剧又让他心里纷繁复杂,思绪万千。很想找一个人聊聊,把这些事摊开开来捋捋顺、弄弄清。

他很想和白翩翩聊聊,可白翩翩虽说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却也总觉得两人之间有道无形的屏障。刚刚开始出现点破冰,却又闹出魏姨娘假孕这么一档子事。

他匆匆忙赶来解释,只是白翩翩没问,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众人又玩笑了一会,天色不早了,两个孩子也困乏了。白翩翩要下人奶妈带着孩子回去休息。于氏也告辞,跟着孩子一起走了。

张鉴之人赖着不走,还在想着如何解释。白翩翩知道他想跟自己说说魏姨娘的事,也不开口,就这么坐着喝茶。

深秋初冬,入夜后温度下降的厉害。深蓝色丝绒般的天空,挂着一弯莹黄色的明月。清朗的月光下,整个尚京都覆盖其中。

有富人歌颂这月光,说她温柔似水、如诗如画。也有穷人诅咒着月光,说她冰冷无情,让人饥寒交迫。

可月儿根本不在乎世人如何评价,她只是冷冷的看着这尘世间的一切。

白翩翩静静的坐着,望着月亮,等着张鉴之开口,张鉴之茶已经吃了几壶下去了,还在想怎么开头。

“将军看来是喜欢我这茶叶?”

“她并未怀孕。”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白翩翩心里真替张鉴之捉急,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真不知道张鉴之平日是怎么管理士兵的。殊不知在军营张鉴之可不是这副狼狈模样。

“她到底什么情况?”

“茶叶确实不错。”

两人好像越来越不在一个次元了。

“我小时候就立过誓,我的孩子,只能由正室生养,所以,张府的后院,姨娘是不会有孩子的。”张鉴之好不容易开始解释了。

白翩翩很想问他,你立的誓跟这几个姨娘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他能剥夺这些女人成为母亲的权利?拼什么他觉得他会是这家里的法律?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们自己同意吗?”白翩翩还是想知道。

“这是我张府的规矩,自然由我说了算。”

“那以后辰哥儿也要这样?”

“自然,我张府的男子自然要守张府的规矩。”张鉴之还颇有几分自豪,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男人。

“那姨娘们就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她们也是女人啊1

“我这不是为了家宅安宁嘛,她们没孩子,自然会安分守己。”

白翩翩前世虽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非常重视母子亲情,只因为自己不愉快的经历就剥夺其他人做母亲的权利,白翩翩觉得自己实在接受不了,也没法跟张鉴之这个古代人说的那么透。

“若想家宅安宁,就应该像我白府那般,男子只娶一妻,永不纳妾,夫妻一心,自然是家宅安宁、妻贤子孝。”白翩翩试图用白府的例子说服他。

“你这妇人吃醋也太厉害了吧?难不成是跟那庆国第一醋坛子何夫人一般要独霸后院?”张鉴之见白翩翩拿白家说事,以为是她恼他有几房妾氏。

白翩翩发觉话题又被带偏了,这话题她要是承认了就是说她想独占张鉴之;要是否认了就是说她不介意跟别人分享张鉴之!真真的是怎么说都吃亏,气死个人了!

此刻白翩翩气的双目圆睁、小脸通红,小鼻子呼气一动一动的,张鉴之觉得倒比平时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好看不少。

一时心动,竟情不自禁伸手在她饱满娇俏的小脸上顺势摸了一把。顿时只觉得手感溜滑、吹弹可破,摸完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捏完才回神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白翩翩也被他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一时竟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