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会通过无线电交流,秘密处理紧急事态是规定也是常理,但这点客人们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中牧感到有些百口莫辩,他慢慢后退着靠近了边上的地方,手陡然掀开了玻璃盖,按下了壁上的按钮。
“咔轰1
众人听到后面突然传来的巨响,吃惊地转过头,倒是没发现什么变化。
但仰躺在外面椅上,左手玩着白卡、右手玩着手枪,颇有些百无聊赖的友田则是转过头,一下子目瞪口呆地支棱起来。
只见到冷库如船舵一般的圆门自主旋转起来,并探出金属杆和边上的三道圆孔对接锁住,看着便让人感到固若金汤。
“喂!喂1
友田惊慌地跳了起来,谁知这一个工夫,白卡从他手里掉落,他仓促在半空中一抓却没有抓稳,横飞出去的白卡立着在地上数下翻滚,在下水道口的栏杆间展翼摇晃着。
他哀嚎一声猛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不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抓空,而且头随之“咚”地一声撞在了下水道口旁边的墙壁上。
友田此刻比起绝望,更多的是迷茫,他感觉今天是有哪个神明看他不顺眼,想要赐予他灿烂的灭亡。
他狠狠拍着自己的脸试图使得自己振作起来,想想看怎么办,结果趴在下水道口的脸却和下面一张睁大眼睛、满是血污的脸对上。
他心脏一时间都停止了跳动。
“你干了什么?混蛋1
浜畑注意到中牧脸上所带的冷笑,还有那个按钮,反应过来不对,冲过去将其扑倒在地上,一拳在透明面罩上都打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但中牧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很平静地道:“这下你们便别想出去了,锁死之后无论是从里还是外面都打不开了。”
水倉震惊地试图将门转开,但纹丝不动,深深感到了那种蚂蚁面对钢铁般的无力。简直是丧心病狂,这艘游轮的冰库为什么会有这种设计?
沐子愣了好一会,似乎是场上最后一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人,她抱着头蹲了下去,“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不游泳就不会淹死,不攀岩就不会被摔死,不吃年糕就不会被噎死.....”
她眸里含着泪水,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般的机器人般反复念叨道:“都怪你们,我一直很谨慎的,呜...........”
未梨神色复杂,这已经不叫谨慎了,再推论下去不出门是最安全的,毕竟动漫里出门便被撞死的女主角也不少,红叶小姐不是喜欢死亡的吗?
不过要是被关在冷库里的话,他们能支撑多久啊,现在由于有防寒服倒还好,因此心大的未梨也只是有一点惊慌。
她看向中牧不能理解地问道:“可中牧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浜畑坐在中牧身上,感觉拳头隐隐作痛,不过他最担心的是撕破防寒服。
于是他转而将其上身提起而又撞在地上来报复,“这还不一目了然吗?他就是凶手!一直以来就在看着我们找寻线索,然后戏耍我们。”
“是这样吗?中牧先生。”
未梨困惑地道:“沐子酱说不仅只有一个凶手,那你是想牺牲自己保全同伙吗?”
“随您们怎么想。”
中牧神色漠然,“我首先警告过不要掺和进下层甲板的事,也警告过不要靠近冷库,您们无视了我的建议。”
未梨皱着眉头道:“但我们是在为正义调查案件埃”
“这艘船上不存在正义,我想这是客人您们到现在应该明白了的事。”
中牧平静地道:“站在我的立场,比起追求正义,不如追求秩序。”
“由于船长不存在,因此凶手威胁了船上的稳定,但现在您们也涉及到了不该探究的领域,同样也威胁到了船上的稳定。”
“为了让这艘船继续行驶下去,为了让船上的众人还能够苟且偷生,我想诸位客人还是和我一同在这里彻底沉默的为好。”
未梨听得有些迷糊,为什么这艘船上不存在正义,大家不都是配合着想要抓出凶手吗?
因此红叶小姐拉着她一同进到侦探队伍里她还觉得挺光荣的,自己终于有了一些价值,尽管不常说话。
“别听他的未梨,这家伙已经疯了1
水倉脸色苍白,有些紧张地喊道。
同时他也用力拍着冷库的门,希望外面的友田能够发觉到不对,但是无论是拍打声还是喊声都只是在这边显得格外清脆,传不过去。
中牧虽然做出了“叛逆”的行径,但似乎依然在尽船员的本分,水倉流露出想要让他闭嘴的意思后,他便沉默地闭嘴了。
而骑在他身上的浜畑在发泄无用后,也沮丧地停了下来,他转动着眼睛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具,能够撬出一条生路。
“怎么可能,我和侦探小姐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要死你一个人死好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浜畑不知道从哪拆出了一根铁棍,在水倉满怀希冀的助威下狠狠落在冷库门的身上,两人轮番上阵,虎口都被震得开裂流血了,但冷库门依然像顽石一般没有动静。
水倉都要抓狂了,回头喊道:“沐子,你来用怪力试试吧?”
见沐子没有回应,而是蹲着,抱腿埋头一副完全自暴自弃的状态,未梨只能推了推她,恳求道:“沐子酱?”
沐子偏了偏头,露出一只眼睛看了下未梨。
倒也不想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只是她觉得水倉和浜畑的物理办法大概没有用,那门至少是b级防暴,有超过20cm的厚度,冲锋枪扫上去都会屹然不动。
物理学圣剑的话,除非神父附魔。
她忧郁地站起来,从水倉手中接过铁棍,腰腿肩一线用力,近乎是全力挥在冷库门上。
重而刺耳的“砰”响使得中牧都不由得转过脸,嘴角抽搐起来,只见空心的铁棍从落点向后拧了60度。
沐子叹息道:“你看。”
水倉重新接过“回形镖”,吞了口唾液,又看了浜畑一眼,浜畑的脸色也是一片麻木,不过一想到这种非人类都拿这门没有办法,众人也彻底绝望了,默默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想着各自的事。
接近两个小时过去后,众人的嘴唇开始麻了起来、手脚也逐渐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