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 落冠(1 / 1)

水倉望向她一时间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能够在这时都保持冷静的也只有红叶了吧。

他刚准备说还是让自己这个男人去冒险,但是转即她便向后台跑去,他也只能深望一眼,咬牙一边扯住了未梨以及浜畑,跟上去的还有一些“难民”。

他们伏低身子,一时间友田和围廊上的残党相互回击,倒没有人注意或者说在意他们。

五百川从观众席路过时,陡然间似乎被什么绊住,她低下幽深的双眸,看着可怜巴巴望着她的財津歩。

財津急喘着,一手抓住五百川的脚踝,一手什么都从怀里往外掏,“带我走,五百川小姐!老夫有的是钱,老夫就是钱!就是金子!就是支票1

“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会报答你的1

五百川望着这个可怜的权势滔天的老者,又平静地看了下一边倒在地上的内厄姆,“財津会长你应该不需要我吧,你不是有保镖吗?”

財津看着还在死死盯着友田、嘴里吐着血的内厄姆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大叫道:“废物!全是废物!还说是顶级的雇佣兵,杀个人也杀不掉,保护我也保护不好1

五百川意外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废物吗?”

財津吓得一哆嗦,连忙抬头解释,“您当然不是,您把那群蠢货甩开就是为了更好逃走的对吧!带上我!带上我!我全指望您了,您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1

五百川嘴角微扬,“哦?那么帮我把脚舔干净吧。”

没想到財津没有丝毫犹豫,卖力地伸出舌头就朝五百川的脚趾上舔去。

五百川平静地忍受着老者的舌苔舔过的恶心触感,脸上的笑容消失,忽然抬腿将財津踢开。

財津捂着通红肿胀的脸颊,屁滚尿流地又爬了回来,再次去添五百川的脚,但他又挨了重重的一下,一时间翻倒在地上都有些呼不上气。

但他依旧是如狗一般爬回去,但这次不是伸舌头舔了,而是抬起惶恐的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五百川那漠然的神色。

数息过后,五百川的嘴角才再度扬起,“乖小狗。”

財津也由惶恐转为惊喜,极尽谄媚地哈哧哈哧伸出舌头喘起气来。

内厄姆因雇主的骂声转过头来,却看到这一幕,他又上下审视了一下五百川,脸上浮现出说不出的表情,就像是被ntr、但却是有理有据地ntr了一样复杂。

五百川觉得无论是財津还是内厄姆的反应都很有趣,她朝財津勾了勾手指,“跟上来吧。”

内厄姆摇头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在財津屁颠屁颠地跟着侦探跑了后痛苦地闭着眼睛,用后脑勺撞着地面。

一片片的碎石从上空落下,还有摇晃的吊灯所倾泻的灰尘,之前的惨叫声被闷哼替代,而重机枪的枪声也逐渐慢下来,转停,毕竟枪管都打得通红。

围廊上挂倒着尸体,中心的座位或是空地上躺着尸体,柱边靠着尸体,不过友田陶醉地揉了揉肩膀吐出一口烟雾时,却发现废墟上内厄姆的身体早已消失不见,也许是被手下救走了。

他推开餐车,从怀里取出手枪指着地面朝着舞台上走去,那里有班柯、麦克白以及三名信使,见到友田过来都是惶恐地跪到地上,低着忐忑而又期待的脸。

“我们只做了该做的...........”

“我知道。”友田回答着抬起枪。

在只剩蚊虫嗡鸣、尸体无声的剧院里,接连响起了数声枪响,然后曾戴在邓肯头上的王冠侧翻着在舞台上滚了几圈,落于血泊。

漆黑一片的暗道内,那座尖锥之上依旧挂着那个大脑颤抖的先知尸体,只是已经腐臭得厉害,爬满了各色苍蝇,有些地方还翻着莫名的白色。

財津看着那些刑具想起了一些回忆,只是那些回忆在这种情况下算不上美好,只会让他更加害怕。

侦探的背影在前面走着,板格合上完全盖住了天光,不过却是有水从缝间淅淅沥沥地渗下来,就像是人的哭泣。

他努力板正面容使自己不要乱想,每逢大事时他就是这样做的。

“这地方是千代島的宝藏室。”

侦探忽然的出声让他舒了一口气,随后她又继续说道:“財津先生,你觉得千代島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財津很想她走快一些,但没有狗能催促主人的,所以他也只能竭尽全力地思考然后回答,“千代島先生是一个极有人格魅力的坏人。”

五百川轻笑一声,回瞥过眸子道:“我喜欢这个评价,也很贴切,他隐隐中有些难以言喻的特质,能使得众人围绕在他身旁。”

財津有些意外道:“五百川小姐您见过千代島先生?”

“不能说见过吧,应该是日日夜夜地相处了两年的时间,而且就在这艘“娜莎公主号”上,就在这里。”

侦探那暧昧的话令人费解,虽然千代島很有人格魅力,但也不是可以轻易见到的存在,更别提相处了。

比他还高一个级别的大佬也只能跟在其身后亦步亦趋而已,至于侦探这样的年轻女孩,他从未在船上见过,即便是情人,也不会在这种暗室过夜,千代島先生又没有心理变态。

財津的沉默让五百川回过头来,笑道:“你不信?”

“怎么会1

財津惊慌地附和着挤出一副热切的神情,“那千代島先生跟您说了些什么?”

五百川回忆了一下,“他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不过清醒之时会夸赞我两句。”

尽管知道她说的是胡话,但是財津还是忍不住好奇道:“千代島先生夸赞您什么?”

五百川忽的在那片干尸林间顿住脚步,指尖抬起拨动着其中一具的肩膀让它转过身来,“既然你这么好奇,为什么不听听它亲口对你说呢?”

財津愣了愣,目光从那扭曲的手脚,被取掉内脏,肋骨像花瓣一样向外打开的胸膛再度上抬,忽的看到了一张祥和的、缩水的笑脸。

那熟悉的、昔日敬仰的面容此刻使得他双腿发冷颤抖,浑身如同被浸进了冰冷的井水。

他僵硬地看着侦探的手在那笑脸上拂动,侦探的脸越过肩头出现在笑脸之边,同样的是笑脸,诡异而幽深的笑脸。

随后那疑似千代島的头很是轻易地咔嚓一声被扭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侦探的头在千代島的颈上。

“五百川沐子,如果基金会是到你的手中的话,我死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