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玩笑(1 / 1)

那竟然是经理平等者,他那肥硕的身体被众人围绕着,缓缓走向前台,已经到了不远处的地方。

白马并没有选择避开,反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和其交错而过,转即端着茶盏靠在一边的柱子上。

平等对身边的人挥手笑了笑,来到前台后这些人也自觉地散开,平等转过身,问向眼镜男子,“有犬吠声吗?”

眼镜男子摇了摇头。

“是吗?”

平等转过头环顾一圈,“笑小姐却说我们的那位白马警官出现在了楼下,似乎是不肯放弃埃”

白马平静地勾了勾帽檐,将侧脸完全挡住,随后偏转过头,做出仿若在交谈的样子,但双唇只是无声而动。

平等没有看到有可疑分子,安心了不少,脸上堆起浓盛的笑容道:“估计是知难而退了吧,我这就和笑小姐去说上一声。”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破碎的、三角截面的钥匙,“不要小瞧那家伙的身手,毫不犹豫地将猴子们全给杀了,脸色都没变一下,那可是相当程度的暴徒。”

眼镜男子收起钥匙,点头道:“我会把门给看好的。”

平等点了下头,摇晃着身子又朝着电梯口去了,白马悄悄地跟了上去,幸而经理的速度并不算快,因此即便他一副聆听的样子在交谈的人群旁时而顿足时而走动,也丝毫不显得突兀。

电梯的门逐渐合上,不过到只有一条窄缝的时候,被插进来的手给定祝

电梯门再度打开,平等惊愕地看着走进来的这个人,不过注意到他那白袍乌唇后倒是轻松了许多,见他站在自己旁边一动不动,并没有去按按钮,问道:“去做祷告?”

白马点了点头。

“夜间祷告埃”平等微笑着打量着他,从身形来看像是个沉默的工人,“可敬可敬,你有信心通过筛选?”

白马没有回答。

平等感到有些无趣,不过俱乐部里大多都是这样的人,毕竟社长认为真理不在于不间断的言语,而在于沉默中的沉淀。

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大概也和社长有相近之处。

电梯门缓缓闭上,白马仰头看了被他打坏的摄像头一眼,又用余光注目向平等,手在打火机盖上摩挲起来,思考读秒。

在电梯离地的悬浮感后,平等刚转过头,腹部便是一痛,他翻着白眼,脸颊上的肥肉抖动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被提起撞在了电梯壁上,闷响中什么冰凉锋利的东西抵至脖颈,钻进来让人战栗的锥痛。

平等脸色都被吓白了,四肢如同青蛙一般贴着后面的电梯壁,努力仰着头向上够着,但还是注意到对他出手的是同电梯的男子。

“我冒犯到你了吗?我收回之前的话,接下来什么也不说好了吧,我们安静平和地相处1

白马头和脸皆藏在兜帽之下,声音压得很嘶哑,“第一个问题,那把钥匙是干什么用的?”

平等惊恐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每个问题你有三秒的时间反应,回答的时间是十秒,如果不做出回答的话,我的刀尖便会刺进去一寸,你可以试试你喉咙的深度。”

平等震惊到呆住,随后又难以自抑地瞳孔滑到眼底,去看那自己脖子上的凶器,可惜完全被下巴给挡祝

黑屏上,楼层的赤色数字跳到三后。

“蔼—”

平等感觉到痛,惨叫一声回过神来,随后脚背上一热。

他大喘着气,恐惧地道:“我的血,滴到脚上了,我的血1

他连连叫着像在哀求,但白马只是转头看了下楼层。

平等没工夫去擦额上的汗,大张着口呼吸着道:“这个你通过筛选后自然就会知道的.........”

白马冷声打断道:“简洁点1

“是1

平等惊慌失措地道:“要用来、咳、打开门.......”

“废话!1白马问道:“通往什么地方的门。”

平等战战兢兢地答道:“仪式场所的门。”

白马皱起眉头,“为什么仪式场所要设在那?”

平等哭丧着脸道:“不然呢?昨天那阵仗,社长可是早就料到了这里会遭遇搜查。”

白马思索着仪式的内容,但这显然不是能够直接提出的问题,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想。

他平静道:“第二个问题,仪式的地方在哪?”

平等明显地犹豫了,反复看了白马数眼,但白马并没有显出多少慌乱,而是不给平等思考的时间,冷漠地倒数道:“十、九、八、七..........”

“等等!这真的是不能说的事情!你可还不是被选中的人啊1

平等想抓住他的手臂,但又怕刺激到他,脸色已经恐惧到扭曲起来,“你冷静一点,我怎么说也是理事!社长会杀了我的,也不会饶过你的1

在赤红的数字跳到九后,匕尖刺进,平等再度惨叫出声,比起肉体上的痛,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恐惧。

他四肢难以抑制地向前拍打踢着,但这都动摇不了那双将他按在壁上、持刀抵着他脖颈的手掌。

但社长的恐怖明显在眼前这个男子之上,而且再加上对于神明一般的社长的崇拜、以及对于理念的坚信不疑,平等紧紧咬着牙,打定主意死都不松口。

白马皱着眉头,回过头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再看向咬紧牙关哆嗦着的平等,感觉到了有些棘手,他还以为这个胆小鬼只要略经恐吓,吐露信息便是顺理成章。

他将匕首又刺入了一些,但换来的只是呜咽和牙缝里窜出的尖叫,转头看到数字跳到了二十,他猛地转过头准备孤注一掷时,却从电梯壁上看到了现在自己犹如恶鬼一般的脸。

冷静将怒火以及焦急都浇灭下去,他松开平等,将匕首在其身上擦了擦收回袖中,平静道:“刚才的只是一个玩笑,想看看胆小如鼠的理事大人有没有向警方出卖社长的可能,理事大人不会介意吧?”

平等瘫软在地上,礼服裤子已经完全湿透了,连他自己都闻到了屎尿难闻的气味,此时也只能僵硬地扯着脸,想骂这个疯子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