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别想把我小滝創当傻子,我很清楚是谁做的1小滝創那双充满怒火的目光缓缓转移,落到了管理员的身上,“你!你杀了石林!现在还坦然地坐在他的位置上1
管理员舔了下嘴唇,将茶杯缓缓放回到盏托上,环顾一圈才看向小滝創:“这是在干什么?自知自己毫无希望,为了减刑就开始胡攀乱咬?”
忽地他意识到什么,目光从露央沙的身上收向沐子,眯起了眼睛,“你这家伙...........”
沐子奇怪地瞥向管理员,不知道他是怎么悄无人知地冷静了下来,甚至现在有些装模作样,但众人却是意外地也沉默了。
“这样看来的话。”奈绪忽地笑着出声道:“小滝先生已经可以确认为杀人凶手了吧?而且他杀人所用的东西出现在了第二间屋子里,这不是恰巧说明,石林先生也是他杀的吗?”
“对1直子探前了上身,鼓着那副稍尖的腮帮道:“他想把我们一个个都杀干净,还一直在威胁古牧女士,使得她和中牟桑自相残杀了1
江角十指交叉,仰了下身子,“的确说的通。”
松並纯亦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小滝創,倒是阳子在这种相当不利的情况下,却掷地有声地坚定说道:“犬子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就绝不可能再杀第二个人1
“嘛,杀人犯的母亲为身为杀人犯的儿子所说的话,不可取信吧。”振津若无其事地道。
阳子的脸色一瞬惨白如纸,颤巍巍地站起来,“你们想把滝酱他害死吗?杀了两个人的话,他会被判死刑的!他是一时糊涂杀了人,我也有错,但.......”
“既然杀了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是啊,被害者的亲属会怎么想。”“杀人之前,就做好会被判罪的觉悟埃”“看看我们,被连累成了什么样子,这里要成杀人犯的公寓了1
众人并无同情地议论着,烈日下阳子老太太的身形一晃,晕死过去。
“妈1
小滝創撕心裂肺地大喊出声,扑过去抱住母亲的身子,拿头磕在椅边上痛哭道:“都是我不好!我一念之差!我好后悔,您醒醒啊,妈1
沐子起身走过去,看了眼小滝創那涕泪带血的脸,心底稍微悸动了一下。她伸指去掐了下阳子的人中,顿时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苏醒过来,额上渗着细密的汗水,但这次好歹是按着心口,镇定住了。
小滝創激动得语无伦次,他想和母亲贴下脸,阳子却是闭眼偏开了脸去。他慌乱地又朝沐子深鞠了一躬,泪水从他的脸上直坠到地上。
松並纯犹豫着,忽地开口道:“我和内村桑一样,也是被小滝創胁迫的。我见到帘上有影子晃过还有响动,便上楼顶来查看,但被他反咬了一口,说我是凶手。”
“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吗?”沐子有些无奈地看向她,知道对这群人是无法稍有感动的了。
松並纯却是一下子搬开了心底的大石,捂着胸口一下倾泻而出:“他警告我他还有其他人,如果我说出去的话就把我灭口。而且他还在我衣服上抹了満井先生的血,我真的很害怕!那血迹洗也洗不掉.........”
“于是你将之藏了起来,连带着衣柜都没有再动,因此往常的穿衣风格都改变了。”沐子思索道:“但那件衣服呢?我去你家的时候,为什么不在了?”
“我不知道1
松並纯害怕地瞅着小滝創,随即又希冀地揪住沐子,“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这种情况应该不算犯罪的对吧?我是指.......杀人的也是小滝先生,威胁我的也是小滝先生.......”
沐子看向小滝創,“小滝先生,就像松並女士所说的那样,你威胁了她吗?”
小滝創沉默着。
“沉默的话我就当成是承认了。”沐子善解人意地道:“那么那件消失的衣服是你拿走了吗?”
“不是1
小滝創猛然抬起头,双眼瞪得浑圆,但此刻里面没剩恶毒只有纯粹的决意,“如果你想查清真相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是管理员!绝对是管理员1
“话虽如此,现在只有小滝先生你的情形相当不利。”沐子转过头,看着那甚至都打起了哈欠的身影。奈绪亦是端正地坐在椅上、阳光地眯着眼笑着。早织则是从落座开始,便平静地看着其他人,既没喝茶,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不禁喃喃道:“如果没有证据的话。”
“现在倒是可以对小滝創定罪结案了。”露央沙在她身后轻声道。
沐子注意到阳子老太太再度望来的哀求目光,还有真夕子女士肃穆的眼神,“我做不到,沙酱,你做的到吗?”
露央沙笑起来,“我也做不到。”
沐子松了口气,忍不住向后握住露央沙的手,“既然在这棟公寓住过,那现在就是我们归还情分的时候了。不仅是对善良的人,还有留下503给我们吃住的石林先生的幽灵。”
露央沙摇头道:“但计划行不通了,杀死石林先生的凶手组明显是比小滝和内村要坚定得多的同盟。江角涉及其中,似乎是突破口,视频的事情也可以给他定罪,但他相当顽固,根本不在乎这些。经受警察署的审讯,他也没有吐露出房间里尸体的来历,面对重罪也不解释的家伙,不能指望他屈服于一张债务条。”
“等等,沙酱,江角并非没有突破口。”
“嗯?”
“你还记得古牧被下了药物吗?”
“江角是医生,做点手脚应该很简单。”
“可江角被逮捕远在庙会之前,他不可能预知到未来的事件,而且从观察上来看,他和振津夫妇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还有谁能有.........”露央沙忽地想到什么,和沐子对视上。
“沙酱你在这里拖延局面,我和麻衣姐出去一趟。”
“尽快。现在吉津他们可没多少耐心了,而且拖的越久,凶手会愈发觉得我们手里没有多少牌。”
“所以才要请沙酱你在这里啊,如果说谁是一个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到害怕和不敢质疑的人,那肯定是仲見露央沙了吧?”
“呵。”
露央沙扭了下沐子的脸颊,转身走向圆桌接替了她的位置。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露央沙冷冷扫了她一眼,便将振津太太的下半句话给吓了回去。她提握起茶杯,漠然地看着对面的早织。早织将目光从远去的沐子身上收回来,避开她的目光,也文静地捧杯轻呡着红茶。
吉津倒是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变化,哀叹般地低下头,下属很有眼力见地拿出手巾,拭去了他额上的汗水。
大日照射之下,楼底的人宛若蚂蚁,只见趁着记者们四散在阴凉处吃着便当时,沐子和麻衣没受多少阻碍地穿了过去。而当这些人吞了半口饭慌张地拿起设备站起来时,修也追着她们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