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恕在下才疏学浅,面相上只能看出这些。要不,给您测个字?”景天见李弘冀并未有责备之意,看来忽悠到点上了。不如一鼓作气,继续忽悠,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李弘冀拿来宣纸,在上面写下一个繁体的马字,道:
“本王戎马半生,这大半辈子都在马上度过,这个马字,预祝马到功成之意,如何?”
“随心随意即可。”景天说道。
景天假装思索片刻,时不时手指乱掐一通,时而闭目养神,嘴里不停念叨。景天这装神弄鬼的技术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接下来一幕堪称经典,就连王景天都觉得自己牛皮要上天了!
“太子殿下,请听我言”
“这马口朝北,说明殿下不久将要前往北边立功。如果近期北边发生战事,殿下一定要排除异己,力荐自己北上出征,不可让小人从中作梗,失去如此大功劳。”
“其次,这张宣纸有一尺长,殿下只在左半边写马字,说明另半边还有一匹马。这寓意着此次北上殿下要多带一倍兵马,方可凯旋。”
“此外,殿下这个马字下面只有两点,中间两点被一笔带过。如果马字外面加上这两点,就是冯字。而被殿下忽视的这两点便是从中作梗的小人,这个小人就姓冯。两匹马就有两个冯,也可能是一对兄弟,也可能是同朝为官。殿下自己琢磨一番便知。”
“最后,这北边战功到手以及小人除尽之时,便是殿下心想事成之日。”景天大手一挥,摸摸下巴,做一副高深莫测模样。
哇咔咔,这牛吹的可以,叉会儿腰,嘚瑟一下!
“哼!原来兜兜转转还真是他们这群一丘之貉坏我好事。那道浓密的紫气除了皇太弟李景遂还能有谁?那两个姓冯的小人必定是皇太弟一派系的中书舍人冯延鲁和翰林学士冯延巳。这两个宵小无能之辈,只会逞口舌之争,自以为写了几篇好文章、好诗词深得父皇信任,就可以为所欲为。看我回都城如何要他们好看......”
李弘冀装作一副屠户灌顶、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发雷霆,其实心中早就对这些人不满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理由罢了。景天借助所谓的天机预言揭开了李弘冀心里最后的遮羞布罢了。看来李弘冀毒杀自己亲叔叔的历史事件要提前来了......
“太子殿下恕罪!在下这些都是江湖把戏,上不得台面,万万不可当真啊......”景天看李弘冀还是动怒了,赶紧撇清关系。
你要杀人你自己去,千万别说是我忽悠的。
“景天兄,皇兄宽宏大量不会责怪你的。你先去看看午饭做好了没有,这都到饭点了怎么没人喊吃饭呢......”李煜突然抖起了机灵,赶紧把景天支开,以防李弘冀迁怒于他。
景天赶紧逃出书房,这是非之地还想耽误景天吃午饭不成。
“不对啊,你他么的李弘冀,借着发脾气耍起无赖,说好的猜对了重重有赏呢?!”景天瞬间吃饭的心思就没了。不行,赏赐没拿到就得多吃两碗饭补回来,景天边走边嘀咕。
“大锤,这里...快过来。”景天刚走出书房不远,就听见瑾言在捏着嗓子喊自己名字。那不是刚才和李英杰偷听的地方吗?
“瑾言,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小舒呢......”
“喏...躺在那边墙角下打滚的人就是小舒......”
“呃...这是怎么了,她都痛的打滚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你还说,小舒那个傻丫头的脑回路你还不清楚啊,听到你刚才在里面吹牛,特别是那两匹马,可能觉得你吹的太精彩,她把自己给笑死了......”
“......”
下人早已备齐午饭,碍于太子和李煜等人在书房有要事商量,一直不敢来通知而已。
吃饭时,李弘冀一改之前的霸道作风,让李煜坐上了主位,自己坐上了主宾位,景天紧挨着李煜坐。瑾言、小舒和周娥皇尽数到齐。李英杰、张大彪、张元望兄弟和一直不敢离开的孙刺史也在桌上。巡防营的两兄弟本来就是给李弘冀护驾的,太子没走他俩也不能走。
酒桌上,李弘冀那叫一个客气,对大家的敬酒来者不拒,还返敬一圈,特别是对景天,拉拢之意不要太明显。并表示,承诺了景天的赏赐稍后叫人送来。
孙雄魁也是懂事,分别自罚三杯,给小舒、瑾言和景天三兄妹道歉,一口气就下去九杯,也表示稍后派人奉上厚礼赔罪。
张元望因为王府门口的误会也向景天陪酒道歉,两人本着不打不相识的原则,几杯酒下去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一顿饭吃下来,倒显得景天是今天的主角一般。
今天是个好日子,景天喝多了。
兄弟敬你酒,出于情义,你得喝吧;想巴结你、拉拢你的人敬你酒,碍于面子,你得喝吧;有误会,主动向你赔罪的人敬你酒,为彰显自己的宽容豁达,你还得喝吧......
就这么你一杯,我两杯,他三杯酒轮番上阵,景天再也不敢嘲笑古人的酒没有度数。尽情狂吐吧。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景天被小舒那雨点般的巴掌给拍醒了。
“锤子哥,快醒醒,给你送礼的人来了。而且是好多人......”
景天迷迷糊糊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舒一把拽起。如玉拿着干净的新衣服伺候景天换上,今天穿的衣服早就被景天吐成抹布了。
院子里候着一堆人,地上摆满了数十只大大小小的箱子。见景天到来,一位老伯立马迎上去跪道:
“老奴拜见景天公子,这是太子殿下答应您的赏赐,请过目。”说着便托起一本礼簿清单呈于景甜面前。
景天接过礼簿,这老奴便大声吆喝道:“太子殿下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铜钱一万吊,金银珠宝饰品十盒,翡翠玉器各十对,锦、罗、纱、绸、绢各十匹......”
噼里啪啦吆喝了一大堆,每吆喝一句景天便酒醒一分,还没等老奴报完赏赐清单,景甜是彻底醒了。在别人眼里这可是白花花的钱啊,可是在景天眼里,这是一片片良田稻谷,一座座工厂,一根根烟囱,一台台挖矿机啊......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啊!
就在景天沉浸在这弥漫的铜臭味中,两个少年战战兢兢的向景天行礼问候道:“公...公子,我们是向您和两位小姐赔罪来了。”
“呦呵...这不是孙衙内和饶家少主嘛,你们也是给姑奶奶我送礼来的吗?”小舒见到这两个棒槌就来气,于是冷嘲热讽道:
“你们既然这么客气,那晚上姑奶奶我怎么也得陪你们上望仙楼喝一杯酒啊,不然人家还会说我们不...懂...事...!”
小舒咬牙切齿地说着,要不是怕人多口杂,真想上去揍他们一顿。若不是他们,小舒长这么大都还没遇过像那天那么危险的局面。
这稍微带点脑子的人,都应该能听得出小舒姑奶奶嘴里的阴阳怪气,两个棒槌当然也能听懂。于是怯懦懦地说道:“小舒小姐,哦,不,小舒姑奶奶,我们今天来是真心诚意像您兄妹三人赔礼道歉的。”
“对对对,小舒姑奶奶,我们很诚心的,你看,我们连礼物都带来了。”饶家少主紧跟着谄媚道,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切...你们俩是不是眼睛瞎啊。你看看人家太子殿下赏赐,大小箱子几十个,再看看你们,一人手里就一个小盒子......”
“我跟你们说,赶紧给我滚。要不是看在你们老爹万般求情的份上,我早就大嘴巴抽你们了......”
小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