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淮的话,另寒夜和盈月也是一惊,两个人都同时看向了阮良缘。
可阮良缘心底却是平静的,没有太大的波澜。
盈月对这样什么话也不说的阮良缘有些担忧,上前小心劝慰道:“小姐,您别太难过了!”
“我有什么可难过的,这样挺好。”
这边阮景昱听到门外有细小的说话声,他转动着轮子,拉开了房门,看到阮良缘的那一刻,阮景昱是又惊喜又心疼,说什么都觉得太单薄,话落嘴边就只轻唤了声,“小阮。”
昔日的大哥,银盔战甲裹身,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只要想想阮良缘都心生敬畏。
可如今他就只能窝在这竹木的轮椅上,素色长袍衬的他骨瘦嶙峋,空荡着的两条腿,更是毫无生机,让人心痛。
阮良缘就只是站在阮景昱的眼前,这么呆呆的望着,就觉得很不甘心。
“哥,你还好吗?”
寒夜跟盈月也都是沉默着,站在阮良缘的身后,看着阮良缘扑到了阮景昱的怀里,这种亲腻的温暖,最是惹人怜惜。
阮良缘担心在阮景昱的怀里呆的久了,会压到他的腿,所以,只是半晌,她就站起了身。
阮明淮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即使嘴上在不满,可看到阮良缘,阮予淮心底仅有的一丝柔软,也被触动了。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阮明淮板着一张脸,但语气里还藏着几分的关心,“怎么,失望了?想来您希望我最好是被盈月和寒夜抬到您面前,省着碍您的眼。”
阮景昱听着阮良缘说着重伤的话,叹了口气,自从母亲过世,这父女两见面就总是吵的面红耳赤的。
“小阮,爹也是很关心你的,每晚吃饭都会多摆上一副碗筷,就是希望你那日突然回来,能吃上一口热乎饭,你也知道爹一直都是这个脾性,你做女儿的就多担待点。”
要说阮良缘最听的还是阮景昱的话,盈月看着阮良缘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也淡淡的笑了笑,“老爷,大少爷,盈月这就去给大家做饭去。”
统军府之前的旧人都让阮明淮给遣散了,只留下一个旧部高吉。
高吉看到盈月来帮忙,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吉叔,您老辛苦了!”
看到高吉热泪盈眶的,盈月也赶忙上前安抚着。
因为阮良缘重新回到了统军府,让这里也不再显得落寞和寂寥,更是多了几分的欢闹。
傅旌笙一路跟着阮良缘回到统军府,他心里明白,这里才是阮良缘最在意的地方。
那道门槛也是他不论努力多久,舍弃多少,又不管是怎样的算计和挣扎,都无法跨越过去的一道鸿沟。
转过头再望望另一边,尚书府都被挂上了白幡,而那刺目的白,只会提醒着傅旌笙,他始终是孤单一人,没有一处温暖是属于自己。
他所有的热情和温愠,近在咫尺,却也远的被一道门封的死死的。
想着阮良缘离开艳色阁同他说过的话,他也不忍拂了阮良缘的心意。
傅旌笙在门外僵持了半晌,才走进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