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好奇,频频回头。
王翠花拎着手鼓蹦跶到大娘跟前,妯娌二人打年轻时候就不合,新仇旧恨一起报。
“哎~~~日出西山呐~张大丫你x咋长在脸上了?”
“噗!”穗子乐了,婆婆这唱着跳大神的曲骂人是真逗啊。
这放飞自我漫天人体器官的骂人风格,跟于敬亭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呢。
穗子正听着来劲,耳朵一暖,于敬亭把俩手扣她耳朵上了。
“怀着孩子呢,别啥玩意都听!”
“你骂人少了?”
“哥哥不比咱娘骂得有水平?”于敬亭想喊一嗓子,给他媳妇露一手。
大娘顶不住王翠花的炮火,一溜烟跑了。
于敬亭摊手,满腹才华,无处施展。
“娘,她为啥说公公偷银元?”穗子记得大娘刚刚说了那么一嘴。
“往咱家头顶扣屎盆子呗,啥银元啊,我嫁过来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妯娌之间吵了这么多年,每次都拿那从没人见过的银元说事。
王翠花叮嘱穗子早点休息,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穗子嫁过来,于敬亭就被她立了规矩,睡前不洗脚不刷牙不把小叔子洗干净不让上炕。
俩人并排泡脚唠嗑。
“咱家祖上是胡子,说是劫了个逃难的王爷,留了一箱子宝贝。几个太爷把东西埋山里了。”
等太平了,哥兄弟去挖,找不到了。
一大家子闹了个不欢而散,分在几个地方,老死不相往来。
过了些年,埋坛子的太爷爷那一辈死的死,糊涂的糊涂,到底谁挖了去,这是老于家的悬案。
到了爷爷这一辈,有两支去了外面安家,留下来的就是于敬亭爷爷,爷爷死前一直念叨着于敬亭他爸的名字。
大爷、二大爷、大姑这几家就觉得是爷爷挖了钱,偷偷留给了于敬亭的爸。
“咱爹活着的时候就有能耐,打猎特别厉害,家里没愁过吃穿。那几家眼红,说爷爷偏心,留钱给咱爹。”
于敬亭的爸死后,奶奶领着那几家欺负王翠花娘三,就是想看看王翠花手里有没有钱,确定没钱还不死心,隔三差五拿这事儿当幌子,给王翠花添堵。
穗子只知道于敬亭祖上是做胡子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宝藏传说”。
“跟其他几支还有联系吗?会不会是他们的长辈把钱挖走了,带到外面去了?”
“也许太爷爷他们糊弄人玩的,当个乐呵听就完了。”
“赶紧洗!洗完了我还要验货呢!”好理直气壮的口吻。
“验什么货?”穗子一头雾水,这家伙又在坏笑什么呢?
“咱家祖上就是做胡子的,山寨里也有你说的白纸扇,我们都叫师爷。”
“意思是一样的,称呼不同而已。”
“当师爷不仅要出谋划策,分钱时候也得算账,要打算盘的,手必须灵活。”
“哦,我打算盘你不是看过?我可以双手打算盘。”
“光打算盘是看不出来的。江湖规矩,当师爷的手里‘活’,必须要利索,我一会得享受,咳,考验你!”
他推推她,这“大事”,不比惦记死人钱好?
“江湖啥时候有这么不要脸的规矩?”穗子无语。
“本大爷刚定的,不合格就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