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了。”穗子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抱着个空盒子。
原本,这盒子里,装着她和于敬亭这几年攒下的家底。
就在刚刚,陈丽君女士,全都端走了,只留个空盒子。
存折,没了。
金条银元,没了。
货车发票,没了。
剩下的都是不能动的古董黄金。
陈丽君女士说了,要是敢卖这些传家家底,就把穗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媳妇,你现在这样,有点傻了吧唧的,眼神都是空洞的。”于敬亭伸手在穗子面前呼噜两下。
穗子一把抱着他的胳膊,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公,我们没钱了。”
她老妈真的太狠了,一点余粮没给她!
“也别说一点没有,看。”于敬亭从鞋里抽出一百块钱。
这不还有点?
刚丈母娘过来抄家时,于敬亭机智地往鞋里塞了一百块钱。
陈丽君把他钱包收走了,但放了鞋,估计她也想不到,清大培养的高材生,在藏私房钱这块竟如此没创意。
“一百块钱够干啥啊......”穗子持续保持呆滞的表情。
“够给车加点油,剩下的领你和孩子下馆子,咱能连续吃十天。”
“十天后呢?领着我们娘几个要饭去啊?姣姣还跟着咱们呢,我家那个心理扭曲的老太太可是说了,想去她家吃饭,得交伙食费——哎,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妈?”
穗子百思不得其解。
“我妈以前,顶多是拧巴,现在你不觉得她变本加厉升级了吗?哎,脑子想一出是一出,要不咱打电话给杜仲,看看他家有没有治疗更年期的秘方给我来点?她绝对是更年期了,狂躁了,变态了!”
“嗯哼!”樊煌浮夸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
“我说的是隔壁老太太啊,绝对不是说我亲妈!谁敢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我就跟谁拼命!”
“呵,还有心思在这扯皮,可见你还没有真的着急。”陈丽君冷笑着进门。
“这不是我那挚爱无比的母上吗?”穗子装腔作势地转身,浮夸地捂嘴,“您这是怕抄家没抄干净么?来吧,看上啥好搬啥。”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我来是通知你,你姥爷明天过生日,你们俩也得出席。”
“没钱随份子,不去。”穗子把空掉的盒子往床上一扔,她从重生回来到现在,从来没这么穷过。
“你看,你这小娘们觉悟就不行,这是跟咱妈说话的态度?妈,我们俩不贵还好用,这样吧,出席个生日宴的跑腿费,加上随份子,您看着给个万八千的就行。”
于敬亭笑嘻嘻地伸手,得到了丈母娘无情的一巴掌。
“你敲诈呢?明儿全家都得去,俩孩子和姣姣都得领着,份子钱不用你们管了,我们出一份就行。”
没占到便宜,于敬亭撇嘴。
“我是真不想看到那老爷子。”
感觉穗子的姥爷有点像发酵的臭豆腐,什么都不说,往那一坐,都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那老爷子估计也不想看到你们,给你十块钱车加油,明儿捯饬的利索点,准时过来接我们。”
陈丽君从兜里掏出十块钱,丢穗子抱着的空盒子里。
“......”穗子感觉自己有被羞辱到。